一的相通之處,便是夢境的主角永遠是這名紅衣女子。
容瑞翰甚至還夢見過這名女子懷孕的樣子——女子收回了那狠戾的氣息,像全天下愛著自己孩子的母親一樣,目光柔和地看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陽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彷彿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膜,也讓整幅畫卷顯得美麗而繾綣。
這名女子到底是誰?
那時候,容瑞翰已經和江氏遺留下來的族人聯絡上了,他聽說自己的母妃也是修魔者,便曾一度懷疑那名女子會不會是自己的母親。
又或者,是他“假想”出來的母親。
但他仔細地問過那些年紀比較大的族人,在他們的描述中,母妃的身上沒有一點和紅衣女子對得上號,至少,他的母妃是不怎麼愛穿紅衣的。而她嫁給父皇以後,就只穿宮廷服飾,更不會穿紅衣了。
容瑞翰也在後來得到了一幅母妃的畫像,確定了母妃並不是他夢中的那名紅衣女子。
知道這一點後,容瑞翰在心裡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在潛意識裡,他並不希望那名紅衣女子的身份是自己的母親,但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希望那名紅衣女子的身份是什麼。
這種困擾一直持續到了他十五歲那年,那一年,他做了人生中的第一個春…夢。
夢境很旖旎,也很真實,真實得彷彿實實在在地發生過一樣。
他用力地把對方攬進了懷裡,鼻端傳來了對方身上甜美的氣息,他們的呼吸交…纏著,女子的臉上泛起了一抹極像喝醉之後的紅暈。
他像品嚐著世界上最芬芳的美酒一樣,在女子身上的每一處角落留下了自己的印記,而女子也如他所願地抱緊了他,柔軟的嘴唇裡發出了媚…惑…入…骨的吟…哦。
但是,女子喊的卻不是他的名字,甚至是一個他從來都沒有聽過的名字——凌宇。
“凌宇是誰?”容瑞翰的動作微微一頓,掐著女子的下巴,語氣兇狠地問道。
平日裡在談笑之間就弒殺了敵人的女子正躺在他的身下,眼裡卻再也沒有了當時的冷厲和決絕,只有那迷離的眼神和氤氳著水汽的眸子。
女子半張著眼,嘴裡喊著的還是那個陌生的名字,凌宇。
容瑞翰忽然明白,女子看著的並不是他,而是透過他,看著另一個連名字他都沒聽說過的男人。
憤怒的容瑞翰對女子再也沒有了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態,動作粗魯地佔有了女子,並在天亮之前就揚長而去了,只留下一床的狼藉。
在夢中離開女子的時候,容瑞翰也醒過來了。
這次春…夢的體驗實在算不上美好,容瑞翰覺得,第一次做春…夢,就夢到喜歡的人心裡裝著另一個人,恐怕他真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了。
他更加弄不明白,這些夢境到底預示著什麼,又或者說,只是一些完全沒有實際意義的夢境,紅衣女子只活在他的幻想之中。
對於後面的那個猜測,容瑞翰自心底排斥著。
這一場延續了二十年的夢境,在今晚又再度走進了容瑞翰的腦海裡頭,他任由自己被這片白茫茫的霧氣裹著向前走著,直到面前的霧氣漸漸散去,眼前的場景慢慢變得清晰了起來。
這次的場景很陌生,恐怕又是一個他沒有在夢裡“經歷”過的事件。
“她在哪裡,查到了嗎?”容瑞翰聽到自己嘴裡發出了這樣的聲音,聲音有點嘶啞,像是受過什麼創傷。
莫名地,儘管這句話顯得沒頭沒尾,容瑞翰卻能感到他口中的“她”指的正是那名紅衣女子。
“啟稟主上,查到了,對方已經被八大門派扣押在了無塵峰的地牢裡。”下屬半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
“地、牢?!”容瑞翰的心裡頓時升起了強烈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