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樺見她堅決,只得應了,返身回屋。荼蘼立在院外的一株石榴樹下,靜靜的看了一眼這個安寧靜謐的院子,不自覺的嘆息了一聲。她回身。獨自沿著遊廊一路向前,才剛轉過拐角,便見前頭季竣灝迎面過來。她便笑著停下腳步,叫了一聲:“三哥!”
季竣灝見了她,便即加快了步子,幾步便已到了她跟前,皺眉看了一眼她的來路,不快道:“這些日子的事兒,都是她攪出來的,你倒好,居然還來看她!”
荼蘼笑了笑,答道:“我哪裡是來看她,我今兒來,可是來麻煩她的!”
因將慧清的事兒說了。季竣灝聽了,這才輕哼一聲,道:“走罷!我陪你回你院子去!”
荼蘼點頭,便與他一同往自己院子走,季竣灝一面走一面道:“慧清這幾年也變了許多,我從前覺得她甚是不錯,當年爹孃有意將她給了大哥時,我還很為大哥高興了幾日。不知怎麼的,竟會變了這樣子!”他口中說著,不禁搖了搖頭,很有些無奈的樣子。
荼蘼笑著望了他一眼,忍不住調侃他道:“說起來,我屋裡連著慧清,如今共有三個大丫鬟,三個哥哥倒是剛好給一人一個!”
季竣灝險些沒被她這句話給噎著,急急伸手掩了她口:“你這鬼丫頭,只是滿口胡說,這話若被爹孃聽見,保不住又說我們幾個成日裡口舌輕薄,教壞了你!”他說著,面上不由的顯出幾分愁容來。荼蘼看得格格直笑,想著自打自己重生之後,二哥三哥兩個似乎因著這個理由,而被責罰了多次。其中尤以季竣灝最為可憐,說起來,也實在是自己的不是。
季竣灝恨恨抬手,想敲她一記,又覺不甚捨得,終究嘆了口氣,收了手。
荼蘼親暱的抱住他的手臂,軟軟的嘆了一聲:“三哥,我有時真不願意多出幾個嫂嫂來!”
季竣灝呵呵一笑,當即拍著胸脯保證道:“不怕,不管三哥以後娶多少妻妾,妹子總是最重要的!”荼蘼對此嗤之以鼻,連連搖頭。季竣灝見狀,不免偏頭想了一想,旋即又道:“那就這樣,以後三哥娶妻,都聽你的,你叫我娶誰,我便娶誰,如何?”
荼蘼聽得眉開眼笑,因笑嘻嘻的牽住他的手:“你說的?將來可不許賴!”
季竣灝一擺手,大包大攬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到這裡,他卻又忽然想起一事來,因“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是了是了,我倒險些忘了,我妹子甚麼都好,只是這看嫂子的眼光可不怎樣。唉!我說,你可千萬莫要給我尋一個像大嫂這樣的才好!”
荼蘼撇嘴作不屑狀,且兇巴巴道:“像咱家嫂子那樣兒的,我可還不捨得給你!等我將來替你尋一個厲害的,你若不老實聽話,我便讓三嫂好好教訓你,打的你鼻青臉腫……”說到這裡,她自己卻已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起來,道:“不過這樣的嫂子可真是有些難尋!”
季竣灝嘿嘿笑道:“可不是,你三哥我的武功,雖不敢說打遍天下無敵手,在這京裡也是罕有人能匹敵,莫說尋個比我厲害的,便是能同我打個平手的,那亦堪謂絕無僅有了!”
荼蘼聽了“絕無僅有”四字,倒是不由的眼前一亮,哈哈笑道:“是了是了,京中可不正是絕無僅有,‘絕無’我們便暫且不說了,那 ‘僅有’麼,我記得冼姐姐的武功就高得很!”
季竣灝聽她說起冼清秋,倒是不由笑了起來,居然點頭道:“她的武功是真不錯,一介女子而已,也不知是怎麼練了出來的!”他心中甚是坦然,說這話時,倒也並未想得太多。
倒是荼蘼因著這個話題而沉默了片刻,半晌才回過神來,抬頭看到季竣灝微現後悔的神情,她嘆了口氣後,岔開話題問道:“三哥,你如今是再不想再去南淵島了麼?”
季竣灝笑了一笑,淡淡說道:“你既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