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了。林培之一夜未睡,仍覺無甚睡意,因喚了丫鬟來服侍他沐浴更衣。浸在浴池之中,他想著昨夜荼蘼所說之語,終是嘆息了一聲。
……
許是太久不曾醉過,荼蘼清晨醒來,便覺頭痛欲裂,不由的低低呻吟了一聲。外屋的柳兒聽了聲音便急急揭簾進來,關切問道:“陸姑娘可是頭痛?王爺已使小婢備了醒酒湯,請姑娘稍待”
荼蘼正抬手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試圖減輕頭部的疼痛,聽了這話,便衝柳兒點了點頭。昨兒她雖是醉了,但卻並不如她自己所表現出的完全昏睡過去,只是一來她不想面對林培之可能會問起的那些問題,二人更不願再信口胡柴,故而索性裝醉了事。
柳兒匆匆出去,片刻之後,便已捧了醒酒湯來。荼蘼坐起,接過醒酒湯,慢慢喝了,仍將空碗遞還給柳兒。柳兒接了碗後,便匆匆出去,不多一會,便又送了水來,服侍荼蘼盥洗。
荼蘼盥洗完後,仍覺頭痛欲裂,瞧著柳兒出去後,她便一手扶額,一面走到一邊,開啟藥箱,取了一枚清心丸來,自行吃了。外頭柳兒很快的又走了進來,奉了一盞清茶給她。
荼蘼朝她感激一笑,道:“柳兒,多謝你了”
柳兒抿嘴一笑,答道:“姑娘客氣了,柳兒可不敢當呢”這些日子以來,她對荼蘼雖算不上怠慢,卻也不算盡心竭力、周到細心。而經了昨兒一事,荼蘼的份量自然讓她有些誠惶誠恐。
荼蘼淡淡一笑,正欲說話,卻聽外頭有人叩門。柳兒正欲起身應門,荼蘼卻已揚聲問道:“誰?”
“是我”外頭傳來冼清秋清朗悅耳的嗓音,隨著這一聲,她也不待人說話,便自推門走了入內。
荼蘼聽見是她,也忙起身出了內室,笑道:“清秋,怎麼這麼早”她才剛揭簾出了內室,便是一怔,原來冼清秋竟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她的身後,還跟了二名容貌清秀、提著食盒的婢子。
“這是……”她詫然的指著冼清秋身後的兩名婢子。
冼清秋笑道:“小舅舅今兒特意使人送了早點來我一見著她們,便知必不是專為我的,便將她們帶了來了”她一面說著,一面過來扶住荼蘼:“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般難看”
荼蘼苦笑了一下,正要說話,一邊的柳兒已笑道:“陸姑娘只是昨兒喝得有些多,適才我已服侍她喝了醒酒湯,休息一會子想來便沒事了”冼清秋恍然的點了點頭,卻識趣的並未多問。
那邊兩名提著食盒的丫鬟已開啟了食盒,從裡頭取出一盅燕窩粥並幾樣清淡小菜。冼清秋笑著扶荼蘼坐下,畢竟打趣道:“小舅舅說了,令她們備些清淡些的早點,我如今可算是明白了”
荼蘼甚是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卻也不好多說甚麼,只得裝作不曾聽見,只招呼她一道用了早點。好在冼清秋倒也並非口舌輕薄之人,打趣了荼蘼一句後,便也不再多說。
二人用了早點後,又說了一回話,荼蘼這才覺得頭痛稍稍好了些。冼清秋見她面色略顯蒼白,不覺笑道:“走我陪你出去曬曬太陽、吹吹風,保你立時舒服許多”
荼蘼有氣無力的靠在椅背上,苦笑道:“清秋,如今可是七月流火的夏日”
冼清秋一笑,畢竟起身,硬是將她也拉了起來:“竹林裡頭不會太熱的”
荼蘼想想也覺有理,終究是隨她起了身,二人才剛出了房門,便見有人正從月洞門快步進來。冼清秋不無詫異的看著來人,卻在荼蘼前頭搶著開口問道:“竣灝,你怎麼這個時候便來了?”
進來那人,可不正是季竣灝,衝二人笑了一笑,才向荼蘼道:“我原打算回家看看,誰料才剛走到王府門口,便聽外頭有人在打聽你。我一時好奇,便帶了他進來,此刻那人正在外頭等你”
荼蘼不無詫異的挑起了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