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你來的可真是早!”
季竣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他也沒甚麼心情去與向玖計較,只問道:“清秋呢?”
向玖見他問起冼清秋時神色甚是凝重,不覺斂了嬉笑的神情,皺眉道:“我今兒還沒見著她。怎麼了?”一面說著,卻也並不耽擱,便掉頭引季竣灝入內。
二人一路走著,季竣灝便將昨夜與林培之的推測簡單說了給他聽。向玖聽得愕然不已,又聽林培之並未因此事而疑心於他,心中不覺甚是溫暖。二人皆是練武之人,此刻又是各有心思,足下自然極是快捷,說話間,已到了寶親王府西的翠竹軒。翠竹軒,顧名思義,正是位於一座竹林之內。
此軒位於竹林中央,四周更引了一道小溪繞軒而走。溪水清澈見底,溪底遍鋪五色鵝卵石,偶有幾條各色金魚悠遊而過,更是平添幾分世外桃源的脫塵氣息。
最妙處,小軒遍體皆是竹製,瞧來更是古樸典雅,別具風味。二人才入竹林,方方瞧見竹軒,便見林培之從軒內緩步而出,劍眉微蹙,神色若有所思,對迎面而來的二人竟是全未在意。
向玖忙停步朝他行了一禮:“王爺!”季竣灝也跟著一揖行禮。
林培之一驚,這才注意到二人,便朝二人微微頷首,又向季竣灝道:“竣灝可是來找清秋的?”
季竣灝點頭問道:“是!她人可在裡頭?”面上卻自然的泛起一絲憂慮之色。林培之既是這般神思不屬的從翠竹軒出來,那麼軒內的冼清秋必定對他說了些甚麼。
林培之嘆了口氣,擺手略一示意,自己便先回了頭,折返翠竹軒。一面走一面道:“她喝了不少酒,如今已睡了!我們進去再說話罷!”季、向二人互視一眼,便也默默跟了上去。
三人才剛走入軒內,鼻際便依稀聞到一股酒氣,顯然冼清秋昨兒喝的著實不少。季竣灝不由的皺了下眉。林培之擺了擺手:“坐罷!都是自家人,也不必客氣!”
三人分賓主坐下後,他便自袖袋之內取出一張摺好的箋紙,先是遞了給季竣灝。季竣灝微怔的接過,開啟看了一眼,不由輕咦了一聲。擰了眉,他將箋紙又遞給向玖。
向玖目光一掃,不由的“啊”了一聲,脫口道:“盧先生……”
林培之淡淡道:“這是今兒早上我才收到的訊息,在你抵達杭州前,盧先生已因廬山白鹿書院走水一事匆匆趕往廬山。而廬山那邊傳來的訊息則是白鹿書院走水,燒死燒傷學子無數!”
向玖詫異道:“可是這訊息……”
“這訊息來的也太慢了些,是麼?”林培之淡淡打斷他,問了一句。見季、向二人各自點頭,他才又道:“那是因為對方原也沒想到,你會違我之令,不往南淵島,而是直接找了荼蘼來!”
向玖默默計算著日子,也不覺啞然。他到杭州不久,便接到林培之的傳書,令他往南淵島請盧修文回返京城。但他思慮再三,卻動了旁的心思,因誆了荼蘼來京。然在此同時,他的心中也不免有些發虛,生恐荼蘼救不回軒哥兒,故而私下又差了一名下屬匆匆回島去請盧修文。
這訊息,想必是那名下屬趕到南淵島發現盧修文人已不在,方才令人送回的。畢竟,盧修文在南淵島是客非僕,他若有事離開,是無須向林培之稟報行蹤的。
季竣灝在旁細細思索一回,卻道:“如此說來,小玖這次倒是錯有錯著,反打亂了對方的佈置!”向玖若真依林培之所言先往南淵島去請盧修文,必會撲個空。而撲空之後,不管他是趕往廬山去尋盧修文抑或是回杭州找荼蘼,都勢必會耽誤好一段時間,那麼軒哥兒他想著,不由的打了個冷顫,臉色有些微微泛白。三人互視一眼,林培之才道:“我想事情大致便是如此了,雖說箇中仍有一些矛盾之處,但似乎也無必要繼續深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