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對勁了。
不是覺得兩人的話不對勁。
是覺得,剃頭髮,不應該躺著。
她仍沒在僧人身上感受到惡意。
但這不妨礙,她擋在僧人舉起的刀前。
“不可以傷害他。”小貓發出低低吼叫,警告意味很濃,“收起刀,不然,不然……”
她威脅人姿勢很不熟練。
但她不是不會。
小貓亮出鋒利貓爪。
然後非常嫻熟,刺向自己咽喉。
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屋來的白虎:“……”
舉著刀哭得一塌糊塗的僧人:“……”
等死的李青澤:“……”
真是開了眼。
頭一回見有這麼威脅兇手,來保護受害者的。
看不下去了。
白虎出聲:“吼(過來)。”
少年也出聲:“乖一點兒,讓開。”
小貓看看白虎,又回頭看看少年。
身形不動。
一雙貓瞳,筆直射向僧人。
“相信我。”僧人眼含熱淚,“相信我,可以嗎?”
小貓用自己的本能感知了一遍又一遍。
每一遍的結果都相同。
僧人真的沒有惡意。
不僅沒有惡意,那滔天愛意,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小貓垂下貓尾,讓到旁邊去。
也不回白虎身側,只蹲守在少年臉側,拿粉嫩貓舌,輕輕舔他。
少年本以為,她這樣安撫他,應該就感知不到痛了。
但沒有。
僧人的刀落下來。
割在他胸口。
割開他皮肉,他還是好痛。
由內向外,由心到全身,都痛。
好痛。
恨隨痛起。
少年那雙生得燦若桃花的眼眸,此刻盡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