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正視和解決的問題。
他忽然明白她怎麼會這樣看待問題而他為什麼不能了。他是個未來的潛艇軍官，她卻不是。
&ldo;如果出航之時就明確意識到自己可能死亡，每個人都不可能完全避開它，不去想它，除非他不是一個潛艇艇員。&rdo;他說。
她聽出他話中暗含的譏諷。
&ldo;如果一個潛艇艇長或艇員出航時只想到他可能死亡，那就不可能再有勝利。勝利只可能是對勇敢者的獎賞。一個貪生怕死者，不可能是一個合格的潛艇軍官或潛艇兵。&rdo;
她慍怒地望著她，像個鬥士。
&ldo;我們是在討論問題，不存在你說的那個貪生怕死者。&rdo;江白反感地說。
&ldo;那就好！&rdo;
房間裡的氣氛變得冷颼颼的。
江白將寫字檯上的書收到書架上，穿軍裝，戴軍帽。
&ldo;我該走了。再見。&rdo;
她坐著，不回答他的話。
江白匆匆走下樓梯，走出樓門。
海韻無聲地站在二樓樓梯口，往下面看著他。
&ldo;我走了。&rdo;他依然用生氣的腔調說。
&ldo;沒有誰真要挽留你。&rdo;她小聲地、恨恨地說。
他&ldo;哼&rdo;了一聲，拉開門，大步走出去。
在馬路邊等公共汽車時，他發誓：明天再也不來了。
但是第二天早上，系裡那位老校工又將他從早操的佇列裡喊了出來。
&ldo;什麼事？&rdo;他問，其實心裡已猜出了大半。
&ldo;你的電話。&rdo;
他故意磨磨蹭蹭地走，後來就跑起來。
昨晚回到宿舍裡他就後悔了。海韻的看法也不是沒有道理，普里恩海軍上尉不可能一邊想著死亡一邊冒險突入斯卡帕灣。他在率艇出航時，想到的只可能是勝利。更真實的可能是，普里恩既沒有想到死亡，也沒有想到勝利，他想到的僅僅是如何克服困難，去爭取勝利，完成任務。這個勝利對他來說也是意外之喜。結論是：出征時，他只能將生死置之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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