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理智上他明白,那時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道理,可情感上他卻是無法接納,她怎可如此冷漠地面對其他人的生死?
事後,他與大哥王良談及此事,有些憤憤,“她怎麼可以這樣自私難道要讓世人都如她這般自掃門前雪不成。”
王良輕笑,“大哥在你心中自然是重要,可在人家眼裡卻不如她的至親之人。她也沒有做錯,兩弊之間取其輕,我對她而言不過是輕害的那個罷了。”
韓琅文除了王良臉上的笑容,看不出其他情緒。
“琅文,世上的事情本就是不能完美的。而每個人自己心中至為重要的東西,對別人而言或許根本不算什麼。”王良又笑笑,“何況她也並不沒有見死不救,不是嗎?”。
韓琅文點點頭,面前的王良不過只比他長了幾歲,可從小到大無論自己如何追趕,總覺得自己與王良的差距卻拉得越來越遠,自己何時才能像大哥那樣對任何事都看得那樣通透呢?
以至於很多事情,家裡都瞞著自己,是因為自己太幼稚,不能委以重任吧……
他抬頭凝視王良,“大哥,你累不累?”
“累?”王良好像想了想,笑笑,“琅文,你為了修渠到處奔走,又累不累呢?”
韓琅文緩緩搖頭,但他明白大哥的意思了。
“那日我昏迷,以你的脾氣定然是沒給謝姑娘好臉色。”王良好似有些漫不經心,“她一個女孩子其實也很不容易。”
韓琅文凝眸,“哥,你……你喜歡她?”王良表面謙恭,骨子裡那傲氣韓琅文卻是比誰都清楚,那樣說一個女子,應該是心儀吧?不少字
“我只是很欣賞她。”王良若有所思,“無論是在謝家,還是郗家,她的路都不好走。可每次見到她,她的變化總讓我訝異,能走到這裡已實屬不易。”
韓琅文聽王良這麼說,心裡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後來在藏書閣又遇見謝朝華的時候,韓琅文有絲尷尬,想起與王良的對話,想同她道歉卻又開不了這個口,只是後來他也沒料到竟然會與謝朝華聊了許久。
很少有人在他談及修渠的事情還能這樣同他興致勃勃聊天的。他往往能在人們客氣有禮的表情下看到或者是偶露的不耐煩,或者是眼中閃過驚訝與不解。
韓琅文想起那日的謝朝華,陽光下,她點漆般的眸子顯得很溫柔,“我時常在想,人生真的能完美嗎?只是等走過一生,回頭去看,若是有一件事情能讓自己覺得了無遺憾,那就應該是完美的了。就好比春天,等到百花開盡的那一刻,春天已經過去了。韓公子是個有福氣的人,有人終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韓琅文當下聽了這話,驚訝萬分,轉頭看去,卻見謝朝華眼睛看著遠方,他總覺得謝朝華那時的目光彷彿穿過了時空、地域,落在不為他所知的地方……
謝煥見來人是韓琅文,哈哈笑道:“這今日裡不知吹得什麼風,怎麼人竟往我這裡跑。”他指了指謝朝華,道,“琅文,這是我妹妹,新樂中山王那裡應該見過,不過那時候也沒說上話。”
“謝姑娘。”韓琅文上前行禮。
“韓公子,那周公的列國遊記可讀完了?”謝朝華笑笑,心裡卻是有些納悶,哥哥何時與韓琅文交情變得如此好起來了。
謝煥聽了有些驚訝,轉而恍然道:“哦,我竟忘了你們都在青山書院讀書的。”
謝朝華也沒有多解釋,書院南北齋分得那麼遠,她在書院中也就與韓琅文見過那一次面罷了。
謝煥也沒在此事上深究,起身拉著韓琅文的手就往屋外走,邊走邊吩咐一旁的全叔,“去把園子裡那上好的女兒紅拿出來,我與琅文今日不醉不歸。”他說完轉頭對謝朝華一咧嘴,“你今日也不許走,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