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微櫻睫毛顫了下,抑制不住地感到窘迫。
畢竟,她作為陌生人,卻推開了民宿庭院木門。這一行為,到底莫名其妙又很奇怪。
許微櫻深呼吸,就在她剛想要解釋什麼時。
少年修長乾淨的手指撥了一下櫃檯上的糖罐,他隨手拿了幾根棒棒糖,語調漫不經心說:
「煙不要了,換它。」
「……」
許微櫻眨了眨眼,慢半拍地看向他,一時間未反應過來。
兩人視線對上。
段峋眉梢輕揚,他慢條斯理問:
「怎麼?」
「小學生只賣煙,不賣糖?」
「……」
許微櫻聞言,她眼皮重重一跳。沉默幾秒,搖頭:「賣的。」
然後,她慢吞吞解釋:「我不是小學生。」
段峋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只閒閒地應了聲,然後開始掏錢買單。
而就在這時,從小超市外面傳來了一聲接著一聲地「阿峋」叫聲,緊接著蔡銘宇從外面竄了進來。
許微櫻望過去。
看見進來的男生,染了一頭金黃色頭髮,顏色鮮亮,就像是黃檸檬。
這麼誇張的髮型顏色,許微櫻第一次看見,她不由多看了幾眼。
金毛蔡來到段峋身邊,當看見棒棒糖後,他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震驚問:「阿峋,不是來買煙?怎麼是糖啊?」
當時,金毛蔡說得是粵語白話,許微櫻又聽不懂了,只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段峋修長手指撥開糖紙,語調閒閒回:「小朋友守店,買什麼煙?」
「教壞小孩兒?」
兩人地交談說得都是粵語。
許微櫻睫毛輕顫,話裡的意思,她一句都不懂。
只安靜地站著,出神地看著他們。
金毛蔡聞言,他看向許微櫻。
見到守店的小女孩個子不高,綁著馬尾辮,臉蛋圓圓,有點胖。
瞧起來,她年紀就不大,約莫就是小學生初中生的年紀。
金毛蔡收回視線後,他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他伸手拿起棒棒糖,笑嘻嘻地和段峋一起離開。
在夏季夜晚,兩個少年走出去後,小超市裡陷入了沉默地安靜氛圍。
許微櫻輕抿了下唇,目光看向他們離去地背影。
她走出櫃檯,莫名地不想要在繼續守店了,打算去關門。
只不過卻未預料,小超市裡再次迎來「客人」。
一個拎著啤酒瓶,走路歪歪扭扭,喝地醉醺醺地酒鬼。
許微櫻呼吸一窒,警惕地看著喝醉的中年男人。
她知道他姓王,在小鎮上最是遊手好閒,也不出去找活幹,每天都喝的醉醺醺,名聲非常差勁。
小鎮上的人都對他,避之不及。
在家裡餐桌上,用餐吃飯時父母提過他。
還告訴許微櫻若是遇到他了,立馬就要離得遠遠的。
可卻沒想到,今天晚上她獨自守小超市,喝醉的中年男竟然進來了。
許微櫻警惕地看他,深呼吸說:「今天要關門了,不做生意了,你出去吧。」
中年男手拎啤酒瓶,一張臉泛著油膩的紅,他呵呵笑了笑,口齒不清道:「老子就不出去!」
說完,他醉醺醺地眯起眼,見到小超市裡只有許微櫻一人,他仰頭再次咕嚕嚕喝了一口啤酒,然後就全身冒著酸臭酒氣地往櫃檯走去。
他邊走邊笑著嘴裡嘟囔說:「你家開超市每天能掙不少錢吧,我手頭緊,借我點錢花花啊。」
許微櫻見到他開始發酒瘋,她冷靜地不和醉鬼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