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許微櫻精神緊繃如線,她扭頭梭巡地就想立馬離開。卻未預料,慌張間,她竟似看見了神情極冷的段峋邁步走了過來。
而還未等到她來得及反應。
下一瞬,她手腕被從後面拽了下,旋即有修勁手指貼著她的髮絲,在她身後捂住了她的耳朵,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過來。
許微櫻怔住,在這一刻。
吵嚷的交談聲,和叫罵聲都似隱約消隱。
她能聽見的,就唯有段峋那句情緒很淡,嗓音極冷的。
「你再造謠一句,給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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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高挺的男人,臉上沒幾分表情,漆黑眼眸淡淡地看著中年男女,神色冷漠到極致。
當看過去,他側臉利落下頜線連著喉結凸起弧度,在夜色中似刀如刃,更是銳利到難以直視。
周邊圍觀人群都無意識消了聲。
中年女人楞了楞,在她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麼時。
段峋鬆開捂住許微櫻耳朵的手,他扯了扯唇,在中年女人驚慌的目光中,邁腿走過去。
接著,他沒什麼情緒地從中年女人身邊走過,在男人面前停下腳步。
段峋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伸出修勁手指,扯住他衣領。
在中年男人驚慌失措地叫喚聲中,他淡淡斂眸,看向中年女人,沒半點表情地說:
「你造謠她。」
「我廢他。」
「——試試?」
中年女人徹底呆滯住,許微櫻長睫一顫,倏然想起多年前小超市裡的阿峋。
她唇瓣動了動,連忙走過去,她仰頭看他,輕輕喚了聲。
段峋垂眸,瞥她一眼。
他鬆了松扯住中年男人衣領的手,看向這對公婆,扯了扯唇,沒幾分情緒地用白話淡聲道:
「你們兩公婆,是要一起去派出所,還是道歉。」
「選一個。」
城中村的夜晚裡時常會發生混亂場面,但不代表有人就喜歡把進派出所當家常便飯。而這對公婆說到底也是欺軟怕硬,聽見段峋說得話後,都老老實實地選擇了道歉。
一切結束。
許微櫻看向身側,眉宇間依舊沒什麼情緒的段峋,她抿了抿唇,低聲說,「今晚謝謝你幫忙。」
段峋垂眼看她:「多久了?」
「什麼多久了?」,許微櫻有瞬間茫然。
段峋淡聲:「被騷擾和造謠多久了?」
「……」許微櫻安靜幾秒,說,「從搬家前算,有一個月時間吧。」
聞言,段峋眼眸漆黑地靜看她幾秒,旋即他喉結滾動,沒說什麼地移開目光。
只一雙眼眸,越發幽深。
兩人回到車上,許微櫻低頭繫好安全帶。
她指尖攥著衣角,緊抿了下唇,斟酌著用詞,想了想溫聲說道:「段峋,我很感謝你幫我,但你不能……」
段峋靠著車椅,淡淡看她:「什麼?」
頓了下,許微櫻補充,「打架。」
當時周邊人不少,段峋扯住了對方衣領,沒有動手。
可現在回想,許微櫻真的很後怕,他會因為她的事兒,出手教訓對方。
畢竟許微櫻知道段峋的職業,他若是動了手,必定會有影響。
段峋掀眸看她,盯著她神色認真的一張臉。他扯唇笑了下,嗓音恢復了漫不經心地散漫,他喚了聲,「許微櫻。」
許微櫻長睫輕眨,她偏頭看過去。
車內沉昏般地光線滑過,兩人視線交匯在一起。
「我瞭解那種人。」段峋眉骨輕抬,他說,「知道怎麼解決,沒想著大庭廣眾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