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所住的病房不大,裡面僅僅只有一張床,床邊還有一個櫃子,周圍擺放上幾盆鮮花,在櫃子上還有許多各種各樣的水果。
謝文東進去的時候,並沒有敲門,而且他的動作很輕。若是此時瑪利亞在休息,謝文東則打算再悄悄地退出來。
不過,瑪利亞並沒有休息,而是供著腿,坐在病床上,右手纏著一條厚厚的繃帶,而左手則還在打著點滴。往臉上看,雖看不出她的臉色好與壞,但人卻是一副病怏怏,魂不守舍的樣子,目光呆呆地看著牆角發呆,神情恍惚。
謝文東仰面輕嘆一聲,雖然他和瑪利亞並不熟,但她的話很多、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外向開朗的性格給謝文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如今卻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他搖了搖頭,慢慢走到床邊,輕聲叫喚道:“瑪利亞小姐……”
也不知道瑪利亞到底有沒有聽見謝文東在叫她,她仍然一動也不動地坐在床邊,看都沒有看謝文東一眼,若有所思地想著心事。
見她不說話,謝文東也不介意,他提了提自己的褲子,坐到床邊的板凳上,順手拿起桌櫃上的一個蘋果。沒見他手上有什麼動作,一把金刀便出現在了他的手裡。謝文東低著頭,手法熟練地削著蘋果,沒過一會兒,蘋果就削好了,他將蘋果遞向瑪利亞,同時說道:“聽說你沒吃什麼東西,把它吃了吧!”
聽聞聲音,瑪利亞這才緩過神來,當她轉過頭,看到坐在自己床邊的人是謝文東時,雙眼不由自主地被一層白霧所遮蓋。沒過多久,白霧變成水滴,順著她的面龐緩緩流落。
“謝……謝先生……”瑪利亞說話時,聲音有些顫抖。
被她這樣盯著,換作是誰,都會有些不自然,更何況是謝文東?他下意識地避開瑪利亞的目光,再次說道:“你先吃了蘋果,我們再慢慢談。”
雖只是一個蘋果,但在瑪利亞眼中,卻是一塊寶。她重重地點了點頭,用手逝去眼角的淚水,抽泣了兩聲,隨後接過謝文東手裡的蘋果,大口咬了下去。
等她吃完,謝文東從口袋掏出一條幹淨的手帕,遞給她,說道:“擦乾淨。”瑪利亞倒也聽話,等她擦拭完畢之後,謝文東首先切入正題,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想要見我?”
瑪利亞想也沒想,一把抓住謝文東的雙手,帶著哀求的語氣說道:“謝先生,我求求你,不要殺害我的父親。”瑪利亞雖然精神恍惚,但她頭腦卻十分清醒。在她看來,謝文東抓自己,就是把她當作人質和籌碼,對付自己的父親。
貴為安哥拉總理的千金,能以這種態度說話,已是十分不易了,謝文東不想騙她,他沉思片刻,疑聲說道:“決定權不在我的手裡,而是在你父親那裡。如果他聰明一點的話,我是不會殺他的。”
“謝先生,我父親對東亞銀行下手不是他的主意,而是他被人威脅不得已才這麼做的……”瑪利亞急切地說道。
謝文東微微一愣,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瑪利亞看,眼神不知不覺地散發出一絲寒光。瑪利亞還是第一次看到謝文東這種眼神,她情不自禁地低著頭,不敢目視謝文東的眼神。
費爾南多受人威脅?謝文東想不明白,在安哥拉誰還有這種本事,能夠威脅國家總理,讓費爾南多這麼聽話,而且對方的目標還是自己,在謝文東的腦海中,根本沒有這號人物的存在。在安哥拉能做到這點,且又是已方敵人的人,只有死神聯盟。可是,死神聯盟在安哥拉的勢力已經被謝文東瓦解,按理說費爾南多早就該出現了,何必等到現在?謝文東猜不出是誰,可見瑪利亞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謊,一時間他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是怎麼知道你的父親被人威脅?對方是什麼人,你見過嗎?”謝文東冷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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