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加鞭送來的奏摺上所寫的內容,一字一句都令他恨不得將這群中看不中用的臣子們全都拖出去斬首示眾!
‘茲臣快馬急報,近有西鄰兵馬駐紮東城。念前時所奏,杳無音訊。今敵兵來犯,唯恐訊馬不達,自請命率兵迎戰。倘臣勝戰歸來,自當負荊請擅自出兵之罪。’
念前時所奏,杳無音訊。
這麼重要的一個奏摺就在眼皮底下銷聲匿跡了?莫非還是它自己成精長了腿腳跑了不成?!
今敵兵來犯,唯恐訊馬不達!
北冥梭從未感受過如此盛怒,假若前時奏摺能送到他手上,再及時加派人馬固守城都,又豈會讓人輕易來犯?倒是好一個‘唯恐訊馬不達’,那些外出的商販貨物都能安然無恙的來來往往,怎麼就少了張奏摺?如今所能想到的,便是有人故意將奏摺在遣送的途中截下,並且隱瞞了下來!
冷冷地看著金鑾殿下一群唯唯諾諾的大臣,只覺得竟是連自己貼身伺候的太監都不如!
“這份奏摺是秦將軍是昨日遣送來的,而在昨日,西鄰兵馬便已經來犯了!你們倒是給朕說說,該如何解決?”北冥梭皮笑肉不笑地掃了一眼那群窩囊廢,如今他只擔心這延遲了一日才到的奏摺,到今日,那裡的情況是否更加嚴峻了!
“皇上息怒,”一名老臣子緩緩地直起身子,神情懇切地說道,“如今東城的情況刻不容緩,老臣認為,皇上應該即刻派遣三王爺率兵前往東城抗敵……”
“三王爺?”北冥梭眼眸一眯,緘默沉思。就在老臣子額間冒汗心生恐懼之時,總算聽到大殿之上自家皇帝的聲音,提起的懼意頓時鬆懈了下來。
“來人,傳三王爺即刻進宮面聖,不得有誤。”幾番深思權衡之下,北冥梭還是決定採納了老臣子的提議。如今東城之事刻不容緩,他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身為大將軍的三弟身上了。東城與鳩鴻皇都相距甚遠,期間共有六座城池相排列,由於東城是邊境的城池,遇襲度極高,所安置的兵馬更是不在少數。而今,一張東城告急的奏摺出現在金鑾殿上,如何不叫人驚慌失措?!敵軍一旦突破東城,那後果……
未等北冥梭心底生出小小的慶幸之時,忽然只見一名太監不顧禮節匆匆跑進了金鑾殿內。
“皇上,東城與東籬紛紛傳來告急,兩城已被敵軍攻陷!秦將軍戰亡,東籬城主被俘!”太監顫抖地聲音此時此刻竟是顯得無比淒厲。
東城已被攻陷這還不夠,連東城之後的東籬也被攻陷了?!
“那東籬的城主是誰?!如此的窩囊,才不過短短的一日兩城都就被攻陷!是怎麼給朕守的城,怎麼給朕守的國!”北冥梭頭上青筋暴跳,一拳捶在了御案上,將上面放置的一杯茶水震了出來,水流順著桌子緩緩地移到了角落上,一滴滴的落在乾淨的地面上。
倘若不是這一次敵軍來犯,他竟是不知道,原來鳩鴻國的蛀蟲也不是一星半點,連邊境安危都無法守住,都是一群光吃不做的畜生!
想到這,他不由得悲慟萬分:想當初,他與幾位兄弟對皇位是何等的期待與渴望,彼此間雖情意濃厚但也不免較量。就連當初父皇遺詔傳位給他,他也是暗自欣喜。而當真正的坐在這麼一個高處不勝寒的地方,開始是好的,只是越是長久越是哀慼。他所見到的不過是一群阿諛奉承醜惡的面孔,那些曲從拍馬竭盡全力討好獻媚的模樣是何等的令人心寒!他本以為不過如此,誰想那不過只是杯水車薪……
北冥梭用手掩在了雙目前,擋去了那眼中溢滿欲傾的落寞與無奈。
“三王爺到!”聽到太監刺耳的嗓音,此刻竟猶如仙樂一般動人了。朝臣們紛紛小心翼翼地抬了抬頭,目光透著殿門外晨光之下大步邁進的人,心底油然生出一絲期盼。
“臣,參見皇上。”北冥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