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跟著來,別動一走了之的歪念頭,否則我要你吃不完兜著走!”
年輕的肇事者發現自己撞了人,惶恐地站在一旁;而年輕女孩則畏怯地縮在年輕人身後,這對小情侶似的男女,一瞧就知道還未成年。
這年頭,年輕人的作為是愈來愈大膽了,不過十多歲,就偷開父母的車出門逞威風,嫌摩托車不夠看了!真不知這些孩子的父母都是怎麼管教孩子的,又或者根本是放牛吃草表民主?
漢漢一見到渾身是血的宋憶齡,立刻嚇得哭了出來。他邊哭邊喊邊回頭望倒在後座的母親。
“閉嘴,漢漢!媽媽沒事,你別哭得爸爸心慌意亂。”楊啟猶低喝。
“都是爸爸的錯!如果爸爸不把媽媽丟下就不會這樣了……”漢漢含淚指控。
“我說閉嘴!”楊啟猶按了下喇叭洩忿,加快油門,急速超越一輛龜行的小貨車。
他不敢隨便將她交給小醫院,硬是撐到了市立醫院,一進急診室,接著是一連串的急救工作。
楊啟猶抱著漢漢守在簾外,坐立難安,偏偏又什麼忙都幫不了。
至於那對小情侶果真乖乖地跟了來,兩人絞扭著雙手也守在一旁。
楊啟猶原本很想向他們開罵,但在宋憶齡的安危尚未確定前,他連罵人的心思都沒有。
等了彷彿有一世紀那麼久,簾幕才被拉開,醫生拿著病歷表在記錄些什麼,護士則推著儀器跟在側邊。
“她怎麼樣?”楊啟猶迫不及待地詢問。
“不幸中的大幸,只是些擦傷。至於有沒有腦震盪的現象,則得再觀察觀察。”醫生慢條斯理地回答。
“簡言之,她不會死的,是不是?”
“不,我還不敢向你保證,因為腦是生死存亡的最大關鍵。”
醫生留下這句話,便忙著其他病患去了。
“媽媽什麼時候才醒過來?”被楊啟猶抱在懷裡的漢漢望著昏迷中的母親,想伸手碰碰她,終究沒有勇氣,怕不小心碰疼了她,也怕那副纏著紗布的模樣。
“不曉得。乖,漢漢求媽媽別睡太久。”
“但媽媽不是睡著了呀。”
“總之你多喊喊媽媽,知道嗎?”
“嗯。”
楊啟猶將漢漢放在病床邊的凳子後,轉身走向那對小情侶。
“等等警察會過來,你們通知父母了嗎?”
年輕人慌亂地猛搖頭。
“能不能不通知父母呢?”原本緊緊跟在他後頭的女孩忽然跳了出來,情急地問。
“你們成年了嗎?有駕照嗎?那輛肇事車是你們的嗎?如果你們足夠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那麼通不通知父母倒無所謂。”
楊啟猶一連串的問號逼得他們啞口無言,兩具年輕氣盛的身軀更加畏縮了。
“我去打電話。”女孩低著頭逃離似的暫時跑開。
不久,果然有兩名警員朝他們走來,由於肇事者未成年,責任歸屬還得等監護人前來,而關於事後和不和解的問題也有待商討,所以警員將他們全請回警局裡去。
“我不能離開我太太。”楊啟猶不放心地望著病床上的宋憶齡。
“但你不隨我們回局裡,怎麼作筆錄?”
“這裡有護士看著,你留個大哥大,有事小姐會馬上通知你。再說,做個筆錄也不會花你太多時間的。”另一位員警說。
楊啟猶想想也有理,現在宋憶齡還在昏迷中,但該做的事還是得做。
於是他撥了通電話給宋憶齡的母親,簡短地交代幾句,在宋母迫切地詳細追問前便結束通話電話,接著抱起漢漢隨兩名警員及那對小情侶到警察局。
隨後趕至的小情侶父母一見了彼此,還來不及問明原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