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
整個九王府好一番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氣勢恢宏的寶睿王府大門口,萌紫玥牽著低頭打量虎皮背心的阿呆站在臺階下。
羽千夜站在臺階上,長身玉立,優雅清絕,身後是鑲嵌著碩大的金色銅釘的硃紅大門。陽光輕灑,風撩起他如絲的黑髮,紫色大氅翻飛,依舊風姿繾綣,虛無飄渺,宛如神祗般俊美。
他清澈的目光靜靜地凝望著萌紫玥,聲音依舊清若幽泉,卻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玥玥,你等我。”
萌紫玥向他揮揮柔荑,笑意宛然:“回去吧,錦王見不到你,又不知道要鬧成哪樣了。”
羽千夜瞬也不瞬地望著她的笑臉,目光變得朦朦朧朧,似帶上了濃重的水色,喃喃地道:“你要等我……”
萌紫玥恬淡一笑,聲音竟帶著優雅和調侃:“等你一萬年。”話落,她回身帶著阿呆向前走去。
身後,羽千夜一直站在那裡,目光綿長幽遠,雙手卻不知不覺扣進身後的大門裡,指甲翻起,鮮血橫流,而他,猶自未覺。
……
回過頭來,再來說說宣安候府。
月院內,沈氏的斷腿還未癒合,元夔仍未來看她。她氣悶心煩之餘,幾乎將全部的心神放到兒女婚事和萌紫玥身上。
待聽到女兒帶回來的訊息後,她臉上才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且發自內心:“真是太好了,只要她能去參加,淑貴妃一定會言出必行,到時雪兒便會成為人人稱羨的九王妃了。”
她哈哈大笑,得意不已:“屆時,我一雙兒女,兒子是當朝駙馬,又有張大將軍府作依恃。而我的女兒,更是地位尊貴的九王妃,哎呦,我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一瞬間,她得意忘形,覺得傷腿都痊癒了。
但元朝雪下面的話卻讓她臉色又陰沉下來:“娘,你不知道,那賤人現在變得可兇悍了,她在外面做事,又不見的多高貴,還要吃苦受罪,可她竟然樂此不疲,居然大放厥詞,道她如今過的日子強過在我們府中一千倍。”
“她真這麼說?”沈氏怒火從生,眼神陰森的可怕:“這小賤人不會將我們府中的事洩露出去吧?她一日不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一日如鯁在喉,芒刺在背,不除之而不後快。”
“娘,小聲點,當心哥哥聽到。”她們娘倆正在裡屋說體己話,元朝暮在外面的偏丁喝茶。
元朝雪壓低聲音道:“您不知道那賤人將紅袖整治的多慘啊!說起來就叫女兒噁心……”她將萌紫玥用牛糞替紅袖洗臉的事這麼一說,連沈氏聽的都咋舌不已,恨不得自嘆不弗。
元朝雪撇了撇嘴,又道:“真是叫人不服氣,她做的這樣過份,哥哥非但沒怪罪她,反而一直代丫頭給她賠不是。紅袖氣的都沒臉見人了,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去向公主告狀,結果公主聽了,不但不替她出頭,還讓她以後把那爆炭脾氣改改,莫像個爆仗一樣,一點就炸,總有一天會壞了大事的。紅袖是豬八戒照鏡子——兩面不是人,她是想為誰出氣?還不是想為公主,可落到最後,她哪邊都沒撈著好處,氣得只差跳河抹脖子。”
說起這話,沈氏心頭也燥火,按她的盤算,本來就是隻要兒子的病一好,便不留萌紫玥了,或弄瞎弄啞了遠遠的賣了,或直接找個錯處打殺了事,橫豎她如今沒了正妻的身份,想怎麼處置她,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兒。
可千算萬算,她沒算到兒子心裡竟然悄悄的有了萌紫玥,寧願得罪公主也要留她做個妾。
你說天下的女子或其多?何必非要留這麼一個惹貨的根苗在身邊?倘若有一日事情穿了皮,固然能想方設法的瞞過去,但總是留了個話頭給人拿住,怎麼想怎麼失策。
心裡想著,她煩悶地道:“若是她去見了淑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