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堵死了,人好多噢!”
“幹嗎?英雄救美嗎?我可救不了你,快回家吧。”
“不是了,今天我老公在廣場上值勤,下雨了,他穿得太少,我去送衣服給他。不說了,人好多……”線突然斷掉了,我打了幾次也沒有打通,拿著電話,夜風緩緩吹過來,我感到些許的雨絲,涼涼的。想象著,此刻,在擁擠的人群中穿梭的那位為心愛的人送衣服的朋友。
忽然,想起那個大雨夜,那一個平凡的夜晚,我也為著某人而焦急擔憂過,那時,城市中的煙火是如此的璀璨。那段樸實的愛、那真摯的笑容、那個交錯在平凡與浪漫中的人、那身影依稀可見……
我跟他的分手並不是有誰刻意製造的衝突或者誤會,從頭到尾,我們兩人由相聚到離別的過程是如此的自然,甚至沒有任何的衝突或者矛盾。我們的愛,聚的時候濃烈自然、散的時候乾脆無痕。
剛離開他的那一陣子,因為習慣了他的懷抱,習慣了他的氣息,更習慣了他的呵護,所以只有忍住自己不停的思念,回味他曾經帶給我那一點一滴的溫暖,縱使普通和平凡,但是也足夠讓人思念一生。
我也常常責怪自己,一年有365天,在這三年一千多個日子裡,零落而瑣碎,現在我所期盼的和能達到的均已無憾,可是他還好嗎?我心裡不停地問自己,為什麼不去找他,為什麼呢?但是這一切沒有答案,因為那是我心底裡永遠的死結。
我從小到大都是那麼的順利,順利地出生,順利地成長,順利地在姐姐和父親的陪伴下成長,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的早逝,我想我的人生的確應該稱得上完美。讀最好的小學,念最佳的高中,再輕而易舉地考上了無數人夢想也考不進的H大。
我的父親是市內若干家連鎖超級市場的負責人,生活在平常人中算是上乘,他掌管著城市龐大的物資流動,所以我想要的衣服從來不會缺,想吃的東西從來不會吃不到。在學習上也是一樣,如果我想要拿第一名,就肯定不會有得第二名的可能。
我從小就好強而驕傲。
小學時,有個長我兩個年級的學姐因為嫉妒而常常用尖刻的話在同學面前諷刺我,可我卻從來沒有叫一聲委屈,只是默默冷笑,然後走過。現在想起來,大概在那時,我古怪性格的形成就有了些端倪。
等我到了十四歲,因為姐姐的去世而顯出了更多的世故和早熟。有人說,當一個人太聰明,那就往往會顯出一些遲鈍的表象。我從此不太愛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多話,即使是非常熟悉的人,在面對我偶爾的出格行為時也會產生一些迷惑和遲疑。
我那時很苦悶,為找不到知己,為不能被人瞭解而苦悶。相交的朋友,只是瞭解了一個表面優秀,做事待人滴水不漏的我。而他們卻極少發現,崇尚完美主義讓我常常對身邊的事物逐漸變得有些不能容忍。
曾經有朋友在我詩性盎然的時候,突然問起我家的水電費是多少,第二天,我便不再與她來往,因為我不能接受這樣完美的文學氣氛,被世俗如此的破壞。
所以我從小對外界要求的苛刻,影響了我的擇友觀,從此我逐漸孤單、逐漸寡言,在朋友圈裡,漸漸成了出名的冰美人。等成長到了高中的時候,我終於開始拷問起自己的內心,像我這樣的要求,究竟要的是什麼?是一段浪漫的事物假象,還是一些不完美的零碎生活?
於是,我開始嘗試打破這樣的生活,漸漸地學會把現實和夢想分裂開來。一方面是生活,那是現實的,沒有能力改變的現狀;一方面是虛幻的,是存在於人內心的夢想之國。
等上了大學後,我終於遇到了我平生的兩個摯友,只有跟她們在一起時,我才能顯露出我的本來面目,一個有些變態,又有些暴力和極端的我。
後來,我又做錯過很多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