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南謹卻只是笑笑。那個笑容很輕,浮在嘴角,似乎帶著一種淡淡的譏嘲,然後便一閃而逝。
“他長得可不像我。”這樣說的同時,南謹的目光從安安那張小小的俊臉上掃過,很快就平淡地移開了。
有時候南喻都忍不住懷疑,姐姐其實並不太愛這個孩子。與別的母親不同,姐姐南謹對親生兒子的關注度幾乎少得可憐。
南謹的工作時間不規律,忙起來經常十天半個月不著家,加班更是家常便飯。她既不能時常陪在安安身邊,也很少打電話或發簡訊回來關心安安的生活起居。
當年她那樣辛苦地懷孕,生孩子的時候還難產大出血,差一點兒丟掉性命。原本南喻以為,對這樣艱難、拼盡全力換回的孩子,她應該視若珍寶才對。
可事實恰恰相反。
安安出生的時候,南喻正在做暑期實習,當時連忙向單位領導請了假,匆匆趕回老家醫院探望姐姐和小外甥。孩子長得玉雪可愛,那樣小小的一團,抱在手裡總讓人禁不住心生憐愛。然而南喻卻發現,姐姐極少主動抱孩子。
自從安安生下來,多半時間都是南母在照顧,而南謹剛休完產假便返回工作崗位,似乎半點都不留戀與孩子相處的時光。
其實,南喻隱約能猜到原因。
安安沒有父親。出生證明上空出了一欄,而那裡原本該填上的那個名字,也是南喻私底下打聽來的。
她在安安出生後不久,曾偷偷去問林銳生。
“銳生哥,”她當時拉住林銳生的手臂,一副不問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模樣,“你跟我姐青梅竹馬,以前又都是同事,從小到大你倆關係最好了,能不能透露一下,安安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我怎麼會知道?”
林銳生一開始還守口如瓶,結果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她甚至還威脅他,說:“如果你不肯告訴我,我就去跟我姐說,你一直暗戀她,暗戀了十幾年!直到現在還在等著她!”
林銳生深知這小丫頭的脾氣,還真怕她跑去南謹那裡瞎說,最後實在拗不過,只好簡單地說了個名字,然後無奈地嘆氣:“我能說的就這麼多,有本事你自己去查吧。”
南喻當然去查了。
只是她沒想到,她將那個陌生的男人名字輸入電腦,竟然一無所獲。她也輾轉託了一些人在打聽,卻還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資訊。
南喻一度懷疑,要麼是林銳生胡編了個名字騙了她,要麼就是那個男人實在太神秘,遠不是普通人用普通手段能搜尋到的。
她帶著滿腔好奇,畢業後因為某些機緣巧合也來到沂市工作,卻始終沒有找到關於那個男人的半點訊息。一晃兩三年過去,漫長的時間才終於令她將這件事漸漸地淡忘了。
南母在週末如期抵達,住了兩天後,將安安帶回老家,臨走時不忘交代:“告訴你姐,她兒子我帶走了,讓她有空多回家看看。”又忍不住摸摸安安的小腦袋,嘆氣道:“唉,這麼小的孩子,她也忍心扔下不理……早知如此,當初何必硬要……”
南喻匆忙出聲打斷:“媽!”安安人小鬼大,這番話也不知聽進去多少,此刻果然眨巴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望著外婆和小姨,小嘴微微一扁,彷彿委屈又可憐地問:“媽媽是不是不要安安了?”
軟糯的聲音令南母一顆心都揪起來,連忙抱住孩子親了親,笑道:“安安這麼可愛又聽話,媽媽才不捨得不要你呢!”
南母走後,南喻又恢復了一個人的生活。公司已經批了年假,可是如今不用帶安安了,一時之間竟無處可去。
南喻索性就在家裡休整了幾天,閒時就看書或上網,偶爾傍晚出門去附近的商場,挑一部正在上映的電影,消磨晚上的時光。
葉非打來電話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