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嶠這才表情如常地把緊盯著肖程程的視線收了回去。
肖程程雖然弄不懂是怎麼回事，但還是鬆了一口氣。
聽了肖程程的話，褚延很驚訝地看向他，「你這樣回家沒關係嗎？」
肖程程拿出手機給他小叔發資訊，邊發邊搖頭說：「沒事，我小叔也很愛玩的。」
見他們決定好了，陳星野就說：「那去我們那邊等啊，大家還能一起喝喝酒。」
……
陳星野他們的位置是專區，卡座又大又舒服，視野開闊，可以清晰地看見舞臺上的樂隊表演，比褚延他們先前的座位高階了不知多少。
他們這一桌坐了有七八個人，看起來都是年紀相仿的同齡人，只是一個個顯得都氣質不俗。
褚延意識到這應該是霍嶠的圈子，相比起來，七中的他們才跟霍嶠不是很搭調。
霍嶠的這幫朋友都很給霍嶠和陳星野面子，看到他和肖程程也沒說什麼，還招呼了他們幾下。
只是肖程程先前已經喝了酒，心情好上一些了，當著這麼多不認識的人，他反而不好意思喝酒了。
褚延則是不喝酒，也拒絕了他們。
見兩人都不熱絡，霍嶠的朋友們就也不再刻意招待他們。
霍嶠挨著褚延坐下，他抬了一下手。
一直立在不遠處的侍應生見狀走了過來。
「您有什麼需求呢？」
霍嶠也不拿酒單，只是語氣淡淡地道：「一壺橙汁。」
「好的，您稍等。」
很快，侍應生就端來了一壺橙汁。
「不是吧霍哥？」
霍嶠的朋友見到他點橙汁，很不可思議地說：「來酒吧喝果汁啊？」
霍嶠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陳星野察言觀色，捅了一下說話的人：「喝你的酒吧，管那麼多呢！」
他是活躍氣氛的小能手，端起酒杯幾句話就把場面活躍了起來，一幫人玩笑開也不再關注褚延他們這一角。
霍嶠拿起一個乾淨的玻璃杯，給褚延倒了一杯橙汁。
褚延眨了下眼睛，輕聲道謝。
霍嶠不置可否，他又給肖程程也倒了一杯。
肖程程愣了一下，連忙接過來，受寵若驚地說：「謝、謝謝。」
給他們倒完橙汁後，霍嶠就不再管兩人，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懶懶地品著。
霍嶠喝酒的模樣非常好看，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慵懶與冷淡。
明明是不太協調的兩種氣質，在他身上卻奇妙地糅合成一種極具誘惑力的特質。
褚延像是被蠱惑了一樣，忍不住盯著霍嶠看。
看霍嶠杯子裡蜜色的酒液，看霍嶠的淡淡薄唇，看霍嶠捏著杯子的動作，看霍嶠喝酒時上下起伏的喉結。
他看了一會兒，霍嶠忽然轉過頭來對他挑挑眉，「要不要嘗一嘗？」
酒吧冷藍色的線性光正好變到這一側，霍嶠冷白的膚色被染上一點點藍，他輕輕挑眉，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懶散笑意。
褚延突然覺得心裡「砰」地一聲，像一朵煙花在他心中炸開。
他看著霍嶠，腦子裡一時很亂，一時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想。
他什麼都沒能分辨出來，卻像被那朵轟然綻放的煙花炸懵了一般，有片刻的失語。
褚延在自己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誘惑得輕輕點了下頭。
霍嶠看他一眼，像是有些意外。
他輕挑了一下眉，繼而把手中的杯子往褚延這邊一遞，輕聲說：「試試？」
褚延就低下頭，把嘴唇貼到霍嶠的杯子上，霍嶠配合著傾了傾杯子，餵了褚延一小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