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隆基和武惠妃也不可思議地相互看了一眼,皺了皺眉,“小六,你不是在跟朕說笑話吧?”
李騰空噗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皇上,小六早就想要進宮去求皇上為小六做主了……今日遇見皇上,小六就求皇上了……”
這地上如果有一道裂縫,李林甫想必早就跳進去了。 作為大唐權勢沖天地李相爺,作為大唐皇帝以下的第一位實權派人物,他自己的女兒竟然如此……李林甫渾身發熱,老臉上感覺滾燙一片,咬著牙緊緊地垂下頭去,雙膝都有些顫抖。
李隆基聲音漸漸低沉起來,“小六,你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小六知道,今天是蕭睿跟宜兒姐姐的大喜日子。 ”
“你既然知道。 怎麼還來胡鬧?”武惠妃又是生氣又是好笑,俯身扶起李騰空來,“好孩子,不要胡鬧了,今兒個不是一個胡鬧地日子!”
“娘娘,小六沒有胡鬧,小六是認真的。 ”李騰空輕輕從武惠妃手裡抽出小手來。
“胡鬧!”李隆基不滿地瞪了李林甫一眼。 拂袖而去。
李騰空的俏臉上掛滿了晶瑩的淚花兒,可等李隆基和武惠妃的車駕離開了煙羅谷。 這刁蠻的小丫頭卻又立即淚痕盡去破涕為笑,哼著小曲兒走到蕭睿跟前,她笑吟吟地掃了蕭睿一眼,“新郎官,你可要怎麼謝我?要是沒有我,嘻嘻……”
蕭睿如夢初醒,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地汗珠。 但心裡卻著實一鬆。 笑了笑,蕭睿躬身一禮,“蕭睿多謝騰空小姐!”
此刻,在廳中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地是李林甫,他怒視了一眼李騰空,冷哼一聲,“空兒,馬上隨為父回府!”
……
……
蕭睿無法想象。 如果不是半路上殺出一個李騰空,插科打諢鬧了這麼一出,萬一……他心裡長嘆一聲,渾身的冷汗漸漸褪去。 玉真望著李騰空盈盈而去地背影,忍不住嘆息一聲,“小冤家。 你當真是……我沒想到,這小丫頭是真的對你動了真情了……你以為,她今日這一出就僅僅是為了替你解圍?不,不,你錯了,這小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心裡鬼著呢。 她既然當著皇上的面,說出了自己的心思,沒準她日後還真的會進宮求皇上賜婚。 ”
“如果小丫頭真是鐵了心不惜嫁進蕭家做小,依皇上對她的寵愛。 說不定還真會賜婚。 小丫頭也是玲瓏心思。 只要得了皇上地賜婚,她即便是沒有了正妻的名分。 也不至於就做妾室。 小冤家呀,你到底還要沾染上多少情孽?”廳中早已空無一人,玉真神色複雜地掃了蕭睿一眼,“去吧,新郎官,你的新娘子在等著你……”
玉真的聲音非常的飄渺落寞。 蕭睿心裡一顫,要說他不懂玉真的心思,純屬自欺欺人。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玉真對他毫無保留的關愛中慢慢摻加進的那種只能屬於男女情愛地特殊感情,他體會得到也感知得到。 而且,他漸漸也知道,玉真雖然出身皇家又得李隆基寵愛看上去風光榮耀無比,可在這種風光背後所隱藏著的孤苦和創痛卻不是旁人所能想象的。 很多時候,每每看到玉真孤對冷月黯然神傷的樣子,他心裡都會很痛很痛。
但他已經認她為母,蕭睿只能將那份憐惜深深地掩藏了起來。 他是如此,其實玉真又何嘗不是?
尤其是今日,她一手操辦起盛大的婚禮,親手將自己心中的小冤家送進了別人地懷抱。 或許,也只有在這喧譁的婚禮塵囂散去的夜深人靜之時,玉真才感到了內心隱隱的刺痛。
“去吧,玉環和宜兒還在等著你……”玉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蕭睿默默地注視著黯然神傷的玉真,躬身一禮,“我去了,你也早些歇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