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若不是我爹護住他的奇經八脈,只怕早在二十年前……”她稍頓了頓,“如今只能拖延一日是一日,盡力而為罷。”
晞白心中難過,“盡力……”
“等等。”蘇拂叫住了他,指了指道:“先把我的銀針還給我,還有用呢。”
晞白這才想起手上銀針,疑惑道:“奇怪,怎麼既不癢也不疼了?你要是不問,我都快忘記這件事情。”
蘇拂嫣然一笑,“那當然,這銀針上面是餵過解藥的。”
晞白不解,“解藥?”
蘇拂悠悠道:“你先前抓住我的手腕,因為皮套上面有發癢的藥粉,所以才會又痛又癢,這銀針上面便是止癢的解藥。我是照著手掌穴位扎的,不消一刻鐘便會解掉藥粉毒性,不然的話,就會像那些混賬一樣癢痛許久。”
晞白訝然,“這……”
蘇拂婉聲輕笑,“先時不想讓你自封穴道,是怕血脈阻塞,所以才會阻止你,並且不讓你運功擴散毒氣。另外,我看你在馬上顛簸得太厲害,血流速度太快,所以特意叫你下馬走路,又買了一塊陳冰,讓你捧著使手上溫度儘快降下來。倘使不是這樣,哪裡能夠好得這麼快?”
“……”晞白哭笑不得,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蘇拂笑問,“你心裡是不是在埋怨我,為何不早點說?”
“沒有。”晞白被她猜中心事,略微驚訝。
“你也別怪我。”蘇拂抿嘴輕笑,“最開始,我只是想看你到底能忍多久,後來忙著給沈前輩診脈,一打岔就忘記了。”
晞白納罕道:“你知道我二叔的姓名?”
“我哪裡知道?”蘇拂一面替把銀針拔出來,一面笑道:“沈公子問得稀奇,門口大字明明寫著“沈府”,難道不許我識字?”
“這樣”晞白這才想起,兩個人認識了大半天,自己還沒有告訴對方姓名,反倒是麻煩對方諸多事情。心下稍感歉意,於是道:“在下姓沈,雙名晞白,昨天急著回來有些匆忙,所以忘了跟姑娘說。”
蘇拂“哧”的一笑,“你這人好生奇怪,我剛才問你姓名了麼?”
“……”晞白不擅長開玩笑,微微尷尬。
不過,蘇拂的藥卻是效用明顯。當晚按照藥方煎了一副湯藥,沈義山服用了,次日精神便見好了不少,沈家上下都是非常歡喜。晞白來到偏院找人,蘇拂正在忙著挑揀藥材,手上拿著一杆小稱,每樣都按份量稱好分堆。晞白看一會兒,待她空下來才問:“蘇姑娘,可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
“嗯,正好要去找你。”蘇拂轉身回頭,微笑道:“我要配一副特製的丸藥,需要幾味比較少見的藥材,倒是不貴,不過只有京城的回春堂才有賣。”說著,從桌上取了一張素紙,提筆沾墨,寫下幾樣藥名遞給晞白。
晞白當即道:“我即刻進京,把藥方上的藥材都買回來。”
“等等”蘇拂見他轉身,叫住道:“怎麼說走就走?也不等人把話說完。”
晞白歉意道:“我只是怕誤了二叔的病情,蘇姑娘請講。”
蘇拂從頭上拔下一枚雪銀長簪,遞給他道:“你拿著這個去找回春堂的人,他們見到這枚銀簪,便知道是我交待要的東西,不然你有銀子也買不到藥。”
“這……多謝姑娘。”晞白初見蘇拂時,只覺她脾氣古怪、不好說話,後來相處一日下來,才發現其實是個面冷心軟的人。如今承她如此大的一個人情,心中當真感激的無以言喻,“承蒙姑娘之恩,將來蘇姑娘若有什麼差遣,沈某自當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凡事但憑姑娘吩咐。”
“你呀,先別急著謝我。你二叔的病已經很重,所以才方便你去取藥,只是我也不是白幫忙的,以後肯定會讓你還回來。”蘇拂抿嘴笑了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