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塞著這個念頭,賀白羽這天晚上也睡得不太好。
他夢見了李沉醉,夢中的李沉醉笑靨如花,眼裡綴著星辰,兩頰邊有淺淺的梨渦。
她就這樣微笑著,走到他面前,拉住了他的手。
按理說賀白羽向來都是極其厭惡李沉醉的,可是在夢裡,賀白羽卻不知為什麼,忘記了收回手,任由李沉醉將自己的手牽著。
她的手,格外柔軟,他的手臂彷彿也跟著熱了起來。
李沉醉低下頭,將唇湊近他的手臂,在那一刻,賀白羽晃了神。
然而接下來,沒有任何預兆地,李沉醉忽然張開嘴,用力地咬住了他的手臂,並一口吞了下去!
賀白羽渾身大震,猛然睜開眼,只見風鼓動窗簾,窗外的夜色已經換為了日光。
原來又是個陰間劇情的夢。
賀白羽抹去滿額的冷汗,準備下床進行梳洗,但剛站起身來,卻發現床邊的吉他擺放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對。
他昨晚上明明把那把吉他擺得比較靠床頭啊,怎麼現在遠了一些?
不過,也許是因為太累了,精神衰弱,一時記錯了吧?
賀白羽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把吉他的問題放在了一邊,沒有再多想,起床出門去進行梳洗。
剛梳洗完畢,在房間裡面穿好衣服,攝影師便開始敲門,準備進行單獨的直播拍攝。
賀白羽粉絲眾多,性格高冷桀驁,而且家庭背景深厚,因此攝影師與導演組對其格外尊重,壓根不敢問關於緋聞之類的八卦問題,只象徵性地詢問了一些專業性的問題,例如,今後對職業的規劃。即將發行的專輯風格等等。
最後便是重頭戲,導演組請賀白羽用吉他清彈清唱一曲最近的新歌。
賀白羽對待工作還算認真,便拿起了吉他,開始彈唱起來。
他的歌聲極為有磁性以及辨識度,表面清冷,可是底層卻含著有質感的深情。
賀白羽自認這首新歌做得不錯,可以算得上自己的代表作。只是,從他拿起了吉他,坐在鏡頭前開始彈唱開始,房間裡的氣氛就格外凝滯。
對面的導演以及工作人員紛紛都睜大了眼,完美地演示了何為「瞳孔地震」。
賀白羽挑起眉宇,只覺疑惑。
正在這時,導演反應過來,哆哆嗦嗦地開口:「白羽,你吉他上的字,是……是誰刻的?」
吉他上的字,哦,指的就是那個「早」字吧。
「是我刻的。」賀白羽道。
導演嚥了口唾沫,再次哆哆嗦嗦地問道:「刻的目的是什麼呢?」
聞言,賀白羽眸底倏然閃過一番冷色,他深吸口氣,淡聲道:「那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傷痛。所以我刻在最喜歡的吉他上,時刻提醒著自己。」
李家人對他的虐待以及侮辱,已經映刻在了賀白羽的生命裡,成為他此生最大的傷痛。
所以他提醒著自己,早日復仇。
早日將那群敗類,全部踩在腳底。
賀白羽邊說邊下意識伸手,摩挲著吉他最底部的那個「早」字。
可是,摩挲著摩挲著,他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
怎麼好像,在「早」字的旁邊,又多了一個字?
賀白羽連忙將吉他反過來,正面朝向自己,仔細一打量,頓時一股熱血直衝向腦門,耳畔嗡嗡作響,麵皮如同塗抹了辣椒一般,熱辣辣地發麻。
只見,在那「早」字的旁邊,又被刻上了一個「洩」字。
那個「洩」字,字跡秀麗,痕跡嶄新,明顯是剛刻上去不久。
賀白羽閉上眼,回憶起了剛才他的那句解釋。
【那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傷痛。所以我刻在最喜歡的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