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微:其一,我們所使用的工具是目前市場上的簡單工具,數碼相機、攝像機等,而非《國家安全法》第二十一條所規定的“竊聽、竊照等專用間諜器材”。其二,我們所拍攝的內容都是在一切公眾場合,雖然有部分內容涉及個人隱私,但我們並未將內容公佈於眾,所以並未侵犯其個人的隱私。
張景泰:有當事人反應,你們的盯梢嚴重影響了他的日常生活。
姚子微:恕我直言,如果盯梢到這種程度那就算不上是成功了。一般而言,我們的跟蹤是以不被對方發覺為前提的,一旦對方有所察覺,我們就會放棄,重新尋找機會。
……
從律師協會出來,日薄西山,子微已經筋疲力盡。在歷時五個小時的申辯裡,張景泰費盡心機,除了用鞭子抽她,他用了所有的辦法,甚至對她報告裡每一個遣詞造句都提出了疑問。但子微一直沒有鬆口,她知道最底限的尺度,她不會自掘墓墳,儘管這有可能讓她多揹負一個偽證罪,但這又算得了什麼?
這一仗,她是不至於慘敗,但今後的路怎麼走,實在迷惘。在申辯結束前,張景泰那隻老狐狸說,“為了更好更詳細深入地調查,我希望姚律師能在兩天內補充一份事務所的財務報告給我們協會,協會將用半個月的時間對你的案子作出最後的裁決。”財務報告?她可以用她的項上人頭保證,維強律師事務所的財務絕對沒有問題,但為何隱約她仍感到不安?
子微開車回家,到樓下,看見一輛眼熟的蘭色房車,一位頎長清秀的男子優雅斜倚在車頭,她終於明白她不安的根源。
停好車,用力甩上車門,對那個男子視而不見,反正現在千奇百怪的事情層出不窮,真人雕塑也成為一種流行。她噔噔噔進入電梯,蕭弄玉如影隨行,兩人不言不語,直到她進入大門,正欲關門,他舉手一擋,一扭身也擠進了進來。
反正也見識過他們的蠻橫無禮,子微見怪不怪,瀟灑自若地將他扔在客廳裡,自己走到房間裡,關上房門,洗了一個香噴噴的澡,換了套家居服。
等她再次回到客廳的時候,蕭弄玉正在看電視。見她出來,蕭弄玉拿起遙控關閉電視,道,“姚小姐,我想我們應該談談。”
子微不由生氣,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堂而皇之地擺弄她的家用電器,堂而皇之地讓她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我以為昨天晚上我們已經談得夠清楚了。”她冷然道。
“事情一直在變化,不是嗎?”蕭弄玉慢條斯里地說,“這一次來拜訪您,主要有兩條事,其一呢,我帶來了昨天那份合約,不知道姚小姐有沒有改變主意。”
“你說呢?”子微皮笑肉不笑,她以為她昨天已經將意思表達得夠清楚了,昨天她的回答是將他所謂的合約從窗戶扔了出去,她不認為一天一夜的時間都不到自己會改變主意。
“其二呢,我是給姚小姐帶來一個好訊息,立煜很滿意上次姚小姐你們為他提供的服務,他將會在明天將他所承諾的兩百萬劃到姚小姐的帳上……”
“等等,”子微說,“當時我說過,我要現金。”
“當時是這樣說的,但兩百萬不是小數目,我們認為還是用劃帳方式比較方便。”
方便?他們是想更方便地讓她啷檔入獄吧。在這種時候,她如何向協會解釋這筆突如其來的鉅款?那根本就是雪上加霜。她忽然頓悟,“你們是蓄意的!你們究竟想怎麼樣,非要讓我啷檔入獄,你們才開心嗎?才爽快嗎?”
蕭弄玉笑,“哪裡那麼嚴重,我們只是覺得姚小姐是個人才,私心地想留為己用而已。姚小姐是聰明人,進退之間的尺度也掌握得爐火純青,我相信你會給自己和我們一個完美的答覆的。這份合約我先留在這裡,姚小姐仔細過目一下,這是我的名片,如果姚小姐改變主意的話,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