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
明明是這麼罪惡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卻值得慶祝,與來客毫無區別。
可惜啊,自己沒法去歡迎她。
而且,不同於楚楚,自己是要走的,遲早都要走的。
他是被抓來的,沒有理由也沒有心情跟那些人摻和,於是獨自在房內繼續翻閱山河志。
顯然唐謹老爹不會買書,不知道亂塞了些什麼,當初在那裡面耗費時間實屬浪費,現在看看這些,再對比唐謹搶來的地圖,一切似乎就有苗頭了。
他看著入神,漸漸也就懶得再想其他。
景翔從來都不是有鴻鵠之志的人,隨波逐流隨遇而安,只求過得問心無愧,真說要考狀元,他也從沒想過,別人進學堂,他就進,別人背詩文,他也背,別人考鄉試,他也考,大約是有點小聰敏記性好一點又走了狗屎運,也不知道怎麼混了個才名,渾渾噩噩就繼續往上頭考了,可真要說他想幹嘛,他肯定不會說是想當狀元。
所以,被搶來山寨裡,他確實是很生氣,可是習慣真的很可怕,呆的時間越長,景翔就越是搞不清自己的目的,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這一窩子山賊。
“其實找東西也挺好玩的,反正也趕不上科考了,不能在這邊也白忙。”揉揉發疼的眼,景翔小心翼翼地把書裡有疑慮的地方都夾上稻草做標記,然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本想躺回床上休息了,再次站直卻看見門外陰影有人影。不等看清,那些人已經走了進來,唐謹老三楚楚劉叔,四個人排成一排,氣勢好不駭人。
“幹……幹嘛?”睏意全消,景翔有點結巴。
唐謹撇撇嘴角,不屑跟景翔說話。
老三傻乎乎地咧咧嘴,拿眼瞄楚楚又怕被人發現,瞄完又惡狠狠地瞪景翔。
劉叔依舊死人臉,也不知道跟來幹嘛。
被三人環繞的楚楚笑得像個仙子:“別害怕啊,我說想來看看你,他們就都跟來了!”
“哦,這樣啊。”景翔打哈哈,不敢抬頭看那三人表情,心裡卻嘀咕開了,果然是沒見過女人,這會全都變成一副跟屁蟲的德行,沒志氣!
“帛書呢?可以給我看看嗎?”楚楚倒也沒覺得不自在,一門心思就撲在寶藏上。
景翔退了一步,把桌上的一堆東西指給她看,唐謹也掏出懷裡的帛書丟到了楚楚手裡。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是對唐謹的折磨了。
楚楚跟景翔一樣,拿著帛書就入了神,景翔不想打攪她,索性繼續翻縣誌玩,一邊等迴音,楚楚看夠了,也低頭跟景翔商討,她是本地人,熟悉的掌故也多,兩人一說起來更是停不下來。提到山裡的傳說,老三也能來插話,劉叔偶爾也會指點一二,四個人倒是越聊越遠,神遊天外。
唯有金口難開的唐謹,一個人寂寞地蹲在牆角,不知道何時睡著了。
唐謹醒來時天空已經泛白,眼前這幾人竟是聊了一夜,他頭有些疼,看著他們這麼高興就滿肚子火,索性獨自出了房到院子裡吹風。
吹著吹著太陽已經升了起來,回頭看,屋裡老三和劉叔已經互相靠著睡著了,景翔和楚楚卻還在交頭接耳,聊得好不開心。
礙眼,真礙眼!他不屑地唾棄了一聲,卻還是沒挪動腳,只繼續對著朝霞發呆,一直呆到景翔在後面叫他。
“老大,楚楚說那石雕可能是被人改動過的路標,我們今兒打算再去確認一下。”
霞光下,景翔和楚楚肩並肩站著,臉上帶著差不多的討好笑容,跟小夫妻似的。
“要看自己去看,我肚子疼。”
景翔犯愁了:“可我不認識路。”
“叫老三去!”丟下這話,唐謹打了個呵欠,回自己屋裡補眠去了。
窩在床上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