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如。
距離近了,藉著樓道里的聲控燈,姚東京這才將他的模樣看得真切。她幾乎下意識地皺了皺鼻子,掃視他道:“你喝酒了?”
他身上有很濃的酒氣,還混雜香菸的味道。一定是在菸酒之中待得久了,身上的氣味才久久不散。
姚東京瞄到他身後停得斜斜的賓利,眉心也皺了起來:“你酒駕?”
沈孫義涼涼地笑了笑:“不,我醉駕。”
她可笑地瞪著他:“你不要命了!”
他斂了笑,瞳孔縮了縮,神情飄渺而虛無,就跟個癮君子似的:“對,為了找到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了。”
說著,他又朝前走了幾步。姚東京條件反射地後退,伸出手心攔住他,抗拒的意味明顯極了。
沈孫義自嘲地笑了笑,輕飄飄地道:“還是這樣。一點沒變。你還是這樣。”
三年前她抗拒他的接近,三年後依舊。甚至,她厭惡他的程度更甚——他從她的眼睛裡捕捉到了那深深的嫌棄,可他始終不明白,她到底為什麼看不上他。
“你為什麼這麼冷漠?”他垂下眼瞼,猩紅的眼霧濛濛的,“我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嗎?”
姚東京的右手握在樓梯把手上,她站在臺階上,因此居高臨下地俯視他。他是商場的常勝將軍,從不曾表露出此刻這樣悲傷又挫敗的情緒,看起來真是可憐。
可姚東京心中鄙夷極了。她想,原來世上真有這樣恬不知恥的人,明明是他出軌在先,現在反倒來指責她冷血。
她沒有說話,只是一瞬不眨地看著他。直到他抬起頭。
他愣了愣,似乎並未意料到她會有這麼漠然的反應。過了片刻,他再次開口道:“沈氏陷入危機……這幾天我光是應付警察就疲憊不堪。從前我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可現在我真的覺得我快抗不下去了……”
姚東京打斷他:“所以,你今天來就是想說這些以此喚起我的同情?你說我很冷漠,那你就不應該來。因為不管你說什麼,都打動不了我。”
她緊抿著唇,回身便要上樓。卻被身後的男人拽住手腕,狠狠地往下一帶,差點滾了下去。
“你真要這麼狠心?!”沈孫義捏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拖到眼前,眼中瀰漫了一層陰沉的戾氣,惡狠狠地瞪著她,像是終於撕裂了面具的惡魔,咆哮的嘴湧出酒的惡臭。
“我那麼珍惜你,尊重你,根本捨不得碰你。你現在對我說這種話?”他凶神惡煞地逼近她,滾燙的額頭頂上了她的,“早知道……早知道,我三年前就應該辦了你!”
姚東京睜大了眼,使出全勁將壓過來的人推開。他或許真的醉了,否則以他的力量,不可能這樣輕易被推得遠遠的,還打了一個趔趄。
“你真可笑。珍惜?尊重?你和別的女人上床的時候,想過珍惜和尊重嗎?”
沈孫義猛地抬頭,深諳的眸中閃過不可置信,接著迅速被更深更濃的情緒覆蓋。他扯了扯嘴角,涼涼地說道:“你聽誰說的?”
姚東京面無表情地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爬上樓梯。
“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你憑什麼懷疑我?”
她腳步微頓,卻沒有回答。
那時,沈孫義想,姚東京沒有回答,或許正是因為她拿不出確鑿的證據。她根本沒有充足的理由指責他。因此他天真地以為自己還有機會。
許久以後,沈孫義才漸漸明白,沒有證據便是最好的證據。而姚東京的證據就是:她不愛他。
*
15年的3月5號正是正月十五,元宵節。
姚春風把姚東京喊回家,大老遠從韓國回來的舅媽一家也趕過來過元宵。統共7、8個人,坐滿了一個圓桌。
阿霞在廚房裡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