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王妃叛逃,至今下落不明”時,耶律飛鷹還是稍稍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
想是這般想著,心內的惶然卻是越深。看來他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只有逃出了這裡他才有生機,北寧王府才有平反的機會!
“太后,微臣從小與皇上一起長大,可以說是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成長的,微臣是個什麼性子,想來太后定也清楚。太后,微臣思念妻兒,若是皇上願意給微臣一次機會平冤的話,那麼微臣感激不盡。”說這些話也不過是要探探太后的口風,若是太后懂得想,肯稍微搭他一把的話,那麼他還有機會正正經經地翻身。但倘若太后根本是有意要打壓他的話,那麼一切就必須重新策劃了。
“哎,修兒,你莫要怪母后,不是母后不願意幫你,實則是後宮不得干政。母后雖是皇帝的生母,但母后也沒有權利要求皇帝做什麼啊。修兒,母后相信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修兒,若你真是無辜的,那麼皇帝定不會冤枉了你的。”說話間長嗟短嘆的,太后很是無奈的模樣。
耶律飛鷹不再動手向她求援。如今的局面再明顯不過了,想來太后也是巴不得他能被除掉吧?只可嘆他七歲開始上了馬背守衛蒼遼這片土地,到頭來卻要被當政者猜忌。
反?哈哈,反……他耶律飛鷹若是要反叛的話,何苦等到今日?‘謀逆’一詞不過子虛烏有,若是從前的王兄,那他定然是不會這樣定自己的罪名的!
到底是忍不住提醒了一聲,“太后,皇上性情有變,怕是遭了奸人的算計,母后也要小心些才是”,之後耶律飛鷹回過身,不過去看那一身明黃的皇太后。
金黃的鳳袍,還有明黃的龍袍,這樣熱烈的顏色,這樣如出一轍的顏色,正警示著耶律飛鷹——太后和皇上他是一家人!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極為親密的母子,母子母子,尋常人家的母親都會想著為自己的孩子謀得福利,更何況太后是當朝國母。哪一個位高權重的皇太后會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坐穩皇位,而他耶律飛鷹,自小便太過優秀,這樣的人,也的確是會威脅到皇位的。當然這份威脅,也只是某些多疑的人以為的。
猶記得當日宣王被自己囚於籠車中時,他不甘心地大吼道:“憑什麼,憑什麼耶律煌是皇帝而我只是王爺?我的母妃才是先帝最寵愛的女人,耶律煌不過是仗著自己是太子,可他連你都比不上呢,他有什麼資格當皇帝?這些年要不是你幫他守著這山河,你以為他能到今天還在皇位上坐得牢牢靠靠的嗎?一個仰仗別人生存的皇帝算是什麼好皇帝?哼,耶律飛鷹,我勸你也及時醒悟吧,耶律煌不過是在利用你……”
當時是在街上,皇上的耳目眾多,耶律飛鷹知曉這番話定然也是會傳到耶律煌的耳中的。果不其然,兩日後他去審訊耶律晟之時,耶律晟渾身全是鞭傷,而他的十指幾乎全被廢了。
皇上還未把這樣的酷刑用到自己的身上,這算不算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耶律飛鷹嘲諷一笑,開始計劃逃離。
就當前情形看來,他留在這牢中並不比呆在外頭有用。至少呆在外面他還可以和小東西在一起,可以時刻注意著自己的妻兒,也免得出什麼差池。然呆在這裡頭,消磨光陰不說,皇帝的想法他不得而知,沒準到頭來要白白在這裡賠上了一條性命。
不值得!
他耶律飛鷹可以死,但不要死得這樣窩囊。更別說,他還沒有見到他的第二個孩子出生。
這日深夜,有迷香的味道在牢房裡頭暈開,耶律飛鷹及時察覺了這一點。摒心靜氣,不很久一個男子便躍到了他的身前。
牢房上上著鎖,男子掏出一串鑰匙開始開門。
“暗影,可有人發現你?”多年的默契,耶律飛鷹不會連來人是誰也識別不出。
“王爺,你可願意和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