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還要受這樣的威脅啊,可是這倒鉤的玩意本來就麻煩得很,他這一時半會的怎麼給王爺折騰出這玩意來?
最後還是帳內一名副將提出了找人用手探到耶律飛鷹的肩口,一點一點將那倒鉤分開。軍醫也是同意了這一說,好不好用姑且一試,若是直接拔出倒鉤,怕是王爺會因為失血過多昏迷。
耶律毓爍找了個偏瘦小計程車兵過來,這士兵還算是心細,聽著副將一番講解後也便明白了幾分。雖是有幾分懼怕著耶律飛鷹的獠牙,但好歹人家是主子,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血肉之中連著鐵鉤,小士兵在將那些鉤刺一點一點撥開時暗暗心驚——這樣的痛楚哪裡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而北寧王在整個過程中卻沒有發出半句呻吟,這究竟要有多大的忍耐力和承受力才能辦到?更何況,他曾聽人家偷偷說起,王爺他已是沒了武藝的。不愧是戰神,這一刻,耶律飛鷹的表現讓小士兵由衷地欽佩不已。
許多年後,當這名小士兵也成了沙場上的一方強者,蒼遼的一大將領之時,他回憶起當年為他蒼遼的戰神拔倒鉤的事,心內仍是萬分佩服。有些人便是這樣,只要一個舉動便能讓你銘記於心,萬分敬佩。戰神的名頭,從來就不是吹出來的。
好不容易將整隻箭取了出來後軍醫才發現這箭矢上原來是淬著毒的,好在也不是什麼劇毒,解藥軍中便能找得到。然以耶律飛鷹如今的情況,哪怕是一點小毒,對他的身體也會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第146章 活著才能說名字
本來耶律飛鷹並不需要親自上到戰場的,耶律毓爍也下令讓人好生保護著他,但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是不聽勸的。放任前方的將士在場上廝殺,而自己卻躲在帳篷裡等著戰果,這樣的事情,耶律飛鷹自認自己做不出來。
當然他上到戰場也並非全無收益,雖說此番他不是蒼遼的主帥,但這麼多年來與這群蒼遼將士一起出生入死,他在軍中的地位無人能威脅得到。他一上戰場,蒼遼一方計程車氣明顯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及至他負傷,他曾經帶領過的那群士兵更是殺紅了眼,試圖為他們蒼遼的戰神報仇。
軍醫等人退下後,耶律毓爍坐到了病榻邊上的一張粗陋木椅上。望著床上神色莫測的男子,他道:“王兄,你究竟在想些什麼?王兄,我知道你與生俱來地便適合在戰場這樣的地方存活,但如今你的身體情況並不允許你操持過多。你出點什麼事的,弟弟我也不好向凝兒交代。”
若非見到了耶律飛鷹的神色懨懨,耶律毓爍估摸著還有不少話想說。靜默,北風呼嘯,帶起了帳內的寒冷薄涼,許久之後,耶律飛鷹闔了眼,這才輕道一聲:“本王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哪怕只是為了小東西和堯兒,本王也絕不可能死。靜王,你既然是本王的王弟,那麼你便該清楚,凝兒這個名字不是你能叫的,叔嫂的身份,你看清些才好。”
“王弟明白了,王兄好好休息,爍先前看看形勢。”被耶律飛鷹這麼一嗆聲,耶律毓爍不禁一聲苦笑。哪裡不明白自己是凝兒到底是有緣無份的,只是曾經愛得那樣深入骨髓刻骨銘心,如今這份情意,又豈是他想遺忘就能遺忘得掉的。凝兒,若是那夜沒有在芸香閣見到你就好了,大紅的衣裳,妖嬈絕美,其間更是透著數分不諳世事的懵懂,凝兒,你一定不知道,你這樣的姿態,很難讓人不動心。
走到營帳外時,先前那個幫手拔倒鉤的小士兵正在值勤。耶律毓爍見他腰桿挺得老直,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不由笑了笑,“小士兵,你叫什麼名字?”
能得主帥詢問,小將士顯然羞怯得很。明明是個大男子,這會兒他竟是小媳婦一般的忸怩。及至副將走過來道了“王爺,在戰場上,我們不需要知道彼此的名字,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你能在這裡活多久。戰場上最多的莫過於生離死別,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