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於其他……”她低低嘆息,“我顧不得那麼多了。一直都是他在保護我,為我犧牲良多,而今他有難,只要能幫他多一點,為他爭取多一線機會,身外之名,又關我何事?”
聶傾城開倉贈糧此舉大得民心,“夙沙城中無餓孚,天降烈焰一碧青。”城中無數孩童傳唱這不知名的童謠,吸引了更多因田地種不出稻穀的農民,投身他的勤王軍。
支援聶傾城的人越來越多了,就連原本持觀望態度的外郡部隊也開始聲稱要援助小北崢王,只不過,聲援是聲援,卻遲遲未有行動,如今細細算來,盛羽竟有半個多月沒收到他的訊息了。
“這幫老狐狸,個個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混蛋!”
盛羽忍不住狠捶一記桌面,所謂日有所思便夜有所夢,她就是太擔心他了,才會做那樣的夢吧。
盛羽放下茶杯,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緩緩踱到窗邊。
推開窗扇,一陣凜冽的寒風夾裹著星星點點的雪花瞬間灌入,叫她全身一涼,北地的岑國已是一片冰天雪地了,聶傾城啊聶傾城,你現在人在哪裡呢?又不知,幾時才能回來。
忽然,一陣勁風擦面而過,咄地一聲,釘在她身邊的窗框上。盛羽秀眉微挑,沉聲低喝:“誰?”
“保護公主!”院落裡剎時躥出幾條黑影,瞬間翻牆而出。兩名侍衛趕過來回報:“公主,請先回房,侍衛長已率人追出去了。”
盛羽一挾衣袍,冷笑,“我堂堂丹墨公主府竟然叫人就這麼闖進來,說出去真是個笑話!”
那兩名侍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
“追不到人就通通以瀆職查辦。全都給我下去!”
“是!”
盛羽挑眉,轉身摸到窗框邊,那是一把小小的匕首,下面釘著一張紙箋。
“公主。”霜晚此時趕到,聲音略微緊張,“你沒受傷吧?”一轉眼,看到盛羽正要取下那把匕首,趕忙阻止:“當心有毒,讓奴婢來。”
盛羽聞言頓了頓,倒也不和她爭,“那你小心點。”
霜晚取了那匕首和字條,匆匆看了幾眼,忽然道:“這裡冷,再說大敞著視窗也不安全,我們進屋說。”
當下兩人閉了門窗回到內間,霜晚又給盛羽拿了件紫貂大氅緊緊裹上,這才低聲道:“剛才那人像是並無惡意,只為傳訊而來。”
蔥尖般的柔荑撫上氅衣光滑的貂毛,她揚了揚眉,“哦?”
霜晚道:“這信上,說的是聶焰的訊息。”
盛羽停下手,一雙目無焦點的眸子“望”過來,霜晚明明知道那雙眼睛看不見,還是禁不住一縮。
“信上說,聶焰出事了。葉朝扉殺雞儆猴,三日前在夙沙城街市口,以庶民的身份斬殺了聶錚,又叫人封了北崢王府,將王府中大大小小兩百餘口人關在府裡,用火藥將其夷為平地。”
“什麼?”盛羽驚撥出聲,“他瘋了麼?這麼做豈不是喪盡民心?”
“聶焰如今無論兵,還是財,兩相均不及梓國正統皇室,他多次設法想潛入天牢救父,都被葉朝扉料到而不能得逞。這一次,葉朝扉更是鐵了心要毀盡他在梓國人心目中越傳越玄的神話,更想一舉兩得釣他上鉤。”
“然後呢?”
霜晚頓了頓,才道:“聶焰果然上鉤了。他去法場救父,被葉朝扉埋伏的人重傷,現下勤王軍化整為零隱入地下,他,生死不知。”
盛羽只覺腦子裡一炸,一片暈眩。
果然,果然那個夢不吉利。
黑暗的長街中,她拚命踮高了足尖在他唇下嚶嚀婉轉,風,從他們睫下穿過,像拂動羽翼,“記得……我在這裡等你。”
他溫柔地蹭蹭她的臉,親吻她的唇角,“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