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老蕭;例如,兩個人絕口不提的家庭關係;例如,還未出生就夭折了的孩子。
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障礙,若要相處,除了暫時忘記,別無他法。
“呀!”她輕叫了聲,捂著被他用頭髮扯了一下的頭皮,說,“你幹嘛?”
“小腦袋瓜又亂想什麼?”
“沒有。”她悶悶地答道。
他沒再說什麼,他在她後面,把洗髮膏擠在她頭髮上,緩慢細緻地揉搓著。他按摩著她的頭皮,手法很好,力氣到位,邈邈幾乎懷疑他是不是專業訓練過的。
洗完頭髮,她的身上竟真的沒沾一點泡沫。
他用髮夾把她的頭髮夾起來,邊沖洗她的背部邊說:“沐浴露不塗了,衝一下就行了。”
她不情不願地“哦”了聲。
他把她轉過來,一隻手高舉著蓮蓬頭,另一隻手從她的脖頸一直向下,碰到她胸|部時,她全身都顫了一下,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下面我自己來就行了。”
他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甩掉她的手,手裡的動作沒有停下,溫柔而小心地觸碰著她的身體,眼裡沒有一絲情|欲。
她很尷尬,儘管他好像若無其事,可是她自己……
他的手就像星星之火,她的身體就像一片茫茫草原,他的手指觸碰之處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的手劃過她的小腹向下時,她衝動地直接抱住了他。
她身上未著絲毫,郜臨遠只穿了一條內褲,她緊緊地貼著他,肌膚相親,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碩大。
他明顯地一震,問:“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沒事。”
“真沒事?”
她沉吟片刻,說:“郜臨遠,說實話,我很害怕。”
他無言以對,眉頭微微皺起,深深地看著她,舉著的手垂了下來。
她說:“你知道我為什麼害怕的,對不對?”
他仍是不說話。
她與他四目相對,說:“我只是想聽你一個解釋,否則我不能安心,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就這樣和你在一起。以前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忽視一切阻力,可是現在的我做不到了。”
她聽到他很輕很輕地嘆了口氣,問她:“為什麼做不到?”
“以前以為你愛我,所以更愛你。總覺得失去了你,我會死。想到你或許會離開我這個可能,我的心就痛到不行,不敢去想象。後來你真的走了,我挽回不了你,我很絕望,我很痛,我甚至想死,好像世界都毀滅了,但我很明白我不能死,所以每天都行屍走肉地活著,想著怎麼能重新贏得你的心,後來事情一樁又一樁地發生,還有了寶寶,我忽然發現,原來沒有你,我一個人也可以,儘管過得不算好,但是咬咬牙也可以過下去。我對你說過,沒有誰離了誰會過不下去。就是這樣。那樣痛過一次,日子再難也不過如此了。”
“但如果可以,我還是想和你重新來過,你可以矇蔽自己的心意,我也可以。但是你的附加條件卻是舒寧,你不覺得舒寧橫亙在我們之間,對我對她都太殘忍了嗎?所以,我要你給我一個理由,說服我心甘情願地待在你的身邊。”
水嘩啦啦地落在地上,像是給她伴奏一般。
她長長的一段話說完之後,她鬆了一口氣,好像一半的重擔從背上卸下。她把選擇權交給他,她願意陪著他,甚至做他所謂的“床伴”,只要他給她一個滿意的回答。
浴室裡兩個人相擁著,卻都不說話。
水聲和呼吸聲相伴,兩人相望,邈邈等著他給她一個答案,他卻久久不回答,只是看著她,他黝黑的瞳孔裡只有她仰望著他,期待的面容。
可惜期待漸漸淪落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