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轉眼他們就回到了家,坐在一張桌子前吃飯。
爸爸似乎很累,滿臉的疲憊卻遮擋不住欣喜。他放下筷子,對坐在兩邊的母女說:“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我馬上就要晉升了。”
媽媽也很高興,問:“副市長?”
爸爸點了點頭。她卻很不高興,埋頭一個勁兒地吃飯。
“邈邈,怎麼了?你不替爸爸高興嗎?”
她放下筷子,皺著眉頭,不以為然地說:“升的高有那麼值得慶賀嗎?你看你現在忙得幾乎沒時間陪我和我媽,我幹了什麼你都不知道!”
面對她這樣的任性,爸爸絲毫沒有生氣,反而笑嘻嘻地問:“那邈邈最近做了些什麼事?能不能告訴爸爸?”
“爸!你能不能別老用這種跟小孩講話的態度跟我說話,我已經十八了!”她頓了頓,又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說完這句,驀地爸爸和媽媽圍住了她,她驚恐地看著他們兩個怒氣衝衝的樣子,不知怎麼回事。
“你不能喜歡郜臨遠!你不能喜歡郜臨遠!你不能……你不能……”
“不準喜歡郜臨遠!不準,不可以……”
兩個大人在她耳邊反反覆覆地吵著。
她耳邊吵得不行,老是有嗡嗡嗡的聲音,她想捂住耳朵,但沒有力氣。下|面又傳來了劇烈的痛意,痛得她差點叫出來。
她擠破了喉嚨才斷斷續續喊出了極其微弱的一聲。
她終於聽清了身邊有好幾個人的聲音。
“邈邈,邈邈,你醒了嗎?”
“蕭小姐已無大礙,但是身體上還需多加調理。哪位是蕭小姐的家屬?能不能跟我來一下?”
邈邈用力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便是陶可著急卻仍然漂亮的臉蛋。
“陳子橋,邈邈醒了!邈邈,你怎麼樣?還難受嗎?不對,肯定難受,麻醉藥都退了。你痛不痛啊?”
邈邈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剛剛還沒有這樣的痛覺,睜眼後像是觸動了某根痛感神經,□被勒著似的,疼得她咬牙切齒。
她虛弱地動了動手指,艱難地把手放到肚子上,啞著喉嚨從喉嚨裡發出了兩個氣音:“孩子……”
“邈邈,你別這樣……你別說話了,要不要喝水啊?醫生說你術後二十四個小時不能吃東西,只能喝點水,你忍忍啊。我我我去給你倒水!”
一滴又一滴的汗珠在不斷地冒出來,流下去,她看見一杯水呈在了她的面前,她累得撇過了頭,身上痛得她快失去知覺。
門被開啟,出現了一個頎長的身影。
郜臨遠看著病房裡站著乾著急的兩人,說:“你們先回去吧,我陪她。”
陳子橋看了眼郜臨遠,拉著陶可走了,病房裡只剩下了躺在床上的邈邈和扶著椅子坐下的郜臨遠。
她看向他,發現他臉色同樣十分不好,清冷的容顏,眼神近乎空洞,他雙手合在鼻子兩旁,用力地揉了一把臉,最後閉上眼睛,極累地向椅背靠去。
“孩子沒了。”他深吸了口氣,困難地把這個訊息告訴她。
聽到他淡淡的語氣說完如此冰涼的一句話,她的眼淚忍都忍不住地沿著面容掉落到枕頭上,像一朵花綻放一般,那滴眼淚放大成一個很大的圈。她往裡湊了湊,把半邊臉埋進枕頭,不想讓他看到她的失態和失落。枕頭很快就被她的眼淚所浸溼。
她的孩子沒了……為什麼會這樣?她是真的想要這個孩子。如果她的未來沒有郜臨遠的參與,那麼至少她可以每天陪著她和他的孩子,看著孩子近乎他的容顏,那樣她也就足夠了,可為什麼連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她?!她到底要悲慘到什麼樣的地步老天才肯放過她?!
她難過地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