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你別太把師兄的話放心上,他對你……很特別。”
竺幽仍是無精打采的樣子,“當然特別……特別喜歡損我。”
沈陌璃失笑,很認真地又跟她講了些針法方面的技巧,就聽她喃喃著提起了剛才的事情。
“你是說,你和師兄一同去看望凌克,然後師兄撇下你一個人走了?”
“對啊……”想起凌克,她仍是有些同情的,想起自己那樣完美的師父,再對比一下,就覺得凌克實在是慘。
“無期還說他會多盡心,可轉身就自己走了。”想到這個,她仍是有些悶悶的。
沈陌璃手裡穿針引線動作未停,聽了她的話,下意識地問:“那你怎麼回的?”
竺幽道:“我自然說好啊。”
沈陌璃一愣,嘴角漸漸扯出一個無奈的笑來,“你就沒有半點覺得,師兄這是不高興了?”
“啊?為什麼?”竺幽疑惑地看著她,秀氣的眉輕輕皺起來,完全不能理解。
沈陌璃放下繡架,有些無奈地看著她,“師兄性子內斂,情緒不輕易外露,即便是不開心,也不會主動說。可我覺得,”沈陌璃溫婉一笑,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他分明是醋了。”
醋了?這個詞,對於武學奇才竺幽而言,太過高深。
韓無期那樣的人,會為小事吃醋?
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好奇。在屋內呆了沒多久,竺幽心裡就像有一隻爪子在撓,燥得她坐立不安。
索性告辭,徑直去找韓無期。
上午的看診已將近尾聲。進門時,韓無期正端坐於桌後,垂眸認真開著方子。
她走到他身旁站定,微微彎下腰看他認真寫字的樣子,背挺得很直,頭微微低著,烏黑的發順著頎長的脖子垂落下來,映著胸前白衣,單是看著他這樣安靜的一個側影,她躁動的心就突然安靜下來。
那廂,他已將藥方遞給了病人,待那人道了謝出去,他才側眸看她,“好看麼?”聲音裡隱隱帶了些笑意,心情不錯的樣子。
竺幽正色,輕咳了一聲,細細盯著他清俊的臉瞧,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他有什麼不同,索性在他身旁拉了張椅子坐下,單手托腮,眼珠轉了轉道:“你好像心情不錯?”
韓無期輕哼了聲,不置可否。
“那你方才為何撇下我一個人走了?”杏目細細眯了起來,像是要看穿他淡然的皮相。
“看診時間到了。”有些口乾,他拿起桌上小力泡好的茶水,輕抿了一口,若無其事的樣子。
竺幽心裡有些失落,完全不是陌璃說的那個樣子啊……有些不甘心地說:“你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韓無期眸色變得幽深了些,盯著她看了半晌,道:“我已傳信給師孃了。”
“什麼?”
“讓她準備準備上門提親。”
竺幽愣了一愣,臉上騰地一熱,卻終於有了得逞的感覺,咧嘴一笑道:“你分明是醋了。”
韓無期把玩著手裡的茶杯,音色辨不明情緒,聽在竺幽耳中一如平常:“為何?”
竺幽卻一臉高深莫測,一雙眼亮晶晶地盯著他笑,一臉‘不出我所料’的篤定。
韓無期啞然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沒再說話。
竺幽扁扁嘴,一點都不好玩。
凌克傷勢雖重,但畢竟是在神醫手下療傷。不過三日,面色已明顯好看了些。照顧他的弟子來道謝時,恰好碰上了從韓無期處出來的竺幽。那弟子一張臉紅了個通透,支支吾吾說著凌克的傷已經好多了,飛也似的跑了。
竺幽站在原地一臉莫名,雖然韓無期什麼也沒承認,但他那一句讓師孃準備提親,聽在竺幽耳中,與承認自己小心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