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為了照顧他的情緒,這三日她都沒有再與凌克打過照面。本來就是萍水相逢,何必為了不相干的人惹得身邊人不開心。
誰知中午用膳時,就聽說凌克要離開。
彼時她正糾結於留著最後一點肚子是要吃那色澤鮮豔的紅燒肉呢,還是肉質鮮嫩的雞丁。聽那華山弟子來知會時,下意識地就看了一眼韓無期。
他卻只淡淡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不是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麼?這才三天,他就能走了?”竺幽有些疑惑地問。
韓無期夾起一片香菇,語聲淡淡:“他接下來只需靜養,多留在這裡無益。”說完又看她一眼,“我說過,會盡心。”
分明是一本正經的回答,竺幽卻莫名覺得,怎麼有點公報私仇的意味?
待到下午,幾名華山弟子來接人,她才見到多日未見的凌克。
他氣色果然是好了些。雖不能走動,但單是那樣和衣躺著,看著倒是與正常人無異。
見了她,他露出一個笑來,點點頭打了聲招呼:“竺姑娘。”
竺幽走得近些,看他的同門在為他將隨身的東西搬上馬車,問:“怎麼走得這麼急?傷勢已經無礙了嗎?”
凌克點點頭,笑容溫和:“多虧韓大夫妙手回春,我已經好多了。在這裡叨擾多日,也該告辭了。”
說話間,韓無期自屋內出來,見到他們,臉色淡然走過來。
“韓大夫。”凌克看向他,再次道謝,“真的感謝你,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好得這麼快。”
韓無期神色倒是柔和了些,微一頷首道:“既然是幽兒的熟人,韓某自然要盡心些。”說著,手握住竺幽,兩人站在一起看其他弟子忙碌。
凌克望著他們交握的手,眼神一黯,低下頭去,沉默地看著同門收拾,直到最後將他搬上馬車,才對他二人再次道了謝,“二位,後會有期!”
竺幽的手被韓無期包在掌心,只笑著點了點頭。待馬車遠去,她回頭看著韓無期,總覺得他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再一轉頭,看到桌上放著的一箱銀子,眼睛霎時睜大了,“這是……凌克的診費?”
韓無期點頭,唇角微微上挑。
竺幽走過去,白花花的一箱銀子,這也太貴了吧?連帶著看向韓無期的眼神也意味不明,奸商,這絕對是奸商啊!
韓無期走到她身旁,低頭看著她,笑得心滿意足,“不用那麼多珍貴的藥材,他怎麼能好得那麼快?”
竺幽恍然,原來他那日說的盡心,竟是這個意思?
“你……”
韓無期迫近她,笑得危險:“什麼?”
竺幽被他突然迫近的氣息逼得心神一滯,即將出口的那句‘陰險’被生生逼了回去,她微微側開臉躲開他灼熱的呼吸,揚唇訕訕道:“……果然醫者仁心。”
“夫人過獎。”韓無期在她唇上輕輕碰了一下,竺幽惶然掩唇,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居然!
轉瞬卻回味過來,被他那句夫人噎地臉又是一燙,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倒似猜到她心中所想,含著笑意道:“不會讓你等太久的,夫人。”
竺幽徹底沒了話。
☆、 突如其來
夜裡,風格外的大。木質的窗被拍打得啪啪作響,竺幽躺在床上,眼睛緊緊閉著,睡得卻不安穩。
月色被烏雲遮了大半,窗外驟然一片黑暗。
冷風陣陣,夢境中卻是另一派光景。
耳旁有風聲獵獵作響,她大口喘息著,累極,卻停不下奔跑的步伐。有個念頭驅使著她一路向前,跑過熟悉的街道,漸漸接近她想去的地方。臉上有冷冷的溼意,是淚水控制不住流了滿臉。她依舊在奔跑,身邊似乎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