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夏天的時候,方藝晨跟李奶奶的學習有了質的飛越,她終於告別了各種藥方的背誦,進入到了中醫真正要掌握的望聞問切階段。嗯,說白了就是跟著李奶奶開始學把脈了。
其實這才算是她真正接觸到中醫臨床學,之前背誦的藥方、藥性、經絡、穴道都是基礎,到把脈這她還是如小學生一樣,又得從頭開始學起。
把脈又稱為切脈,實際上就是用手按病人的動脈,根據脈象來判斷病人體內的病症。
而按住病人動脈的手法也是門學問,對成人切脈要用三指定位,三指要同時切脈,用力要平均,由輕到重,又分為浮取、中取、沉取三種指法。
而病人的脈象又細分了很多種,比如說浮脈、沉脈、遲脈、虛脈、細脈等等,數不勝數。
方藝晨才發現,原來中醫真的是博大精深,不是光背幾個藥方子就行的。現在一個基礎的把脈就已經讓她覺得高深莫測,需要她花十二分的精力去學習。
而且光是理論學習也不行,臨床經驗也是需要積累的。所以她就把身邊這幾個人都利用上了,每天早晚的給幾個爺爺奶奶請平安脈,回家再給方小翠來個會診。
幾個月的學習和實踐,她從一頭霧水到摸清了點門路,其中的艱辛和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好在也有開心的事,那就是她的針灸技術有了長足的進步,從開春後,李奶奶就著手讓她對著實物施針,沒有人讓她練手沒關係,何永志隔三差五的出去打點小動物,她先拿來練練手,等小動物實在是受不了虐待後,直接殺了吃肉。
呵呵,這樣啥都不耽誤了。
秋天的時候,方小翠毫無預兆的在家吐血暈倒了,剛好當時方藝晨也在家,她見過一次方小翠吐血,而且早就有心裡準備了,所以也沒有慌張。
她很淡定的彎下身給她把脈,從脈象上看,她還沒到病入膏肓的階段,只是比之前的情況要嚴重,這就說明她的病情在惡化,但是暫時還不致命。
她心裡稍安,只是她剛學把脈半年,對自己的技術也不是很有信心,所以還是要請李奶奶過來看一看才保準。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得去方家叫方隊長過來幫幫忙,地上涼,方小翠長時間躺在地上對身體不好。
方隊長和方姥姥過來後,她又馬不停蹄的跑去把李奶奶請了來。
李奶奶仔細給她把脈後,得出的結論跟方藝晨的診斷差不多。
“病情有所惡化,不過暫時還沒事,等一會兒我給她扎一針就能醒了。”李奶奶說道。
“上次我閨女吐血你就說沒事,這都吐第二次了,你還說沒事,你會不會看病啊,不會是庸醫吧。”方姥姥不滿的看著李大夫。
“你說什麼呢,不會說話就別說。”方隊長呵斥了她一聲,轉頭趕緊給李大夫賠不是,“李大夫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這是心疼閨女了才口不擇言的。”
李奶奶點了點頭,並不在乎這些,她當了一輩子的大夫了,聽到的讚譽和謾罵都不少,這種程度的她真沒放在眼裡。
“之前我就說過了,你閨女這個病我治不了,只能是幫著維持一下,我也說過,胃癌晚期吐血是很正常的,你閨女這才吐了第二次,算是比較好的情況了。”李奶奶再一次重申,這個病她真的治不了。
“維持啥了維持?那還不都是靠著我們家自己花錢買藥吃才維持住的嗎。”方姥姥說來說去,就是心疼花出去的那些藥錢。
李奶奶理都不理她,跟不講理的人說啥都是浪費。
方藝晨在旁邊差點沒笑出來,這方姥姥的邏輯可真是奇怪,人家醫生給你看病,你一分錢不花不算,還得讓人家給你包藥嗎?咋好事都讓這老太太碰上了呢。
“你閉嘴吧,不知道就不要瞎說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