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怎麼樣了?”畢月邊將副駕駛的包扔後面,邊焦急道。
“畢月姐,我還想著明天要給你打電話呢。”
“恩恩,你說。”
“現在出國難,難於上青天,這話一點兒都不誇張。我問帶我的李老師這些方面的訊息,她說不行的。
去年還好點兒,就去年那些人弄的,五花八門、使勁渾身解數,哭著喊著要出國。
越是大城市越是這樣。
你戶口還在京都,要是回東北,從那面走呢?不過不得等倆月啊?”
“再等倆月?”畢月搖了搖頭。短期出不去還張羅這事兒有什麼意義。
就倆月,王晴天還覺得很難呢:
“嗯,倆月也夠嗆。
去年很多人打著進修、探親、外嫁,還有留學和外派的,表現都不好,今年被個別城市影響控制非常嚴格。
你知道嗎?畢月姐,有人外派居然敢預期不歸,更有的是不少涉外的工作人員呢。趁著短期出國就失蹤了,這人就沒影子了。
據說都著急去國外淘金了,削尖兒腦袋往外鑽。
咱們這裡,魔都,越是大城市越不好出去。
你說掙再多,常年離開家人是不是也想家?有的人還屬於叛逃。
今年出了各種規定,好像是各省各市的規定都不一樣,反正咱們京都有的人手續不過硬就走了,以前單位分的房子都給沒收回來了。”
王晴天唏噓地說了一大堆。
畢月這才直觀的認識到,改革開放改革開放,她正好卡在控制出國熱最嚴的時期。
(未完待續。)
第四六六章 牆角被挖的鬆動了(二合一)
回家這一道,畢月怎麼把車開回去的都忘了。
也多虧現在大馬路上沒什麼擁堵的車。
她就知道想要短期快速出國這條路,好似跟泡沫一樣,一戳即破。
王晴天下車前問她:為什麼呀?畢月姐你為什麼忽然想起出國,她都無力編謊話了,只說了句要替她保密。
晴天都走了兩步了,又敲車窗建議她找梁笑笑的舅媽。
此時畢月想起來,她無奈地咧了咧唇角,邊鎖車門邊下車往家裡的院子走。
梁笑笑要是行,她會找一個剛去新單位實習的王晴天嗎?
她不敢跟笑笑說這想法,怕那小胖妞反彈,很容易被嚇的不一定會幹出什麼事情,或者嘴一禿嚕,就容易跟她小叔說了。
因為聽說她小叔最近在拜託笑笑爸的同學跑什麼手續。
基本三天兩天一個電話,笑笑準時準點到家,就為了想聽聽那倆人都聊啥。
她如果隔著笑笑去找舅媽,舅媽認識她是誰啊?
給好處費都不會接,估計能辦,當場也會有一堆推辭讓她等訊息,然後私下裡找梁笑笑問情況,這不又繞回來了?
至於戴寒菲,她要是行,她自己早跑了,那就是一個廢柴二代。
廢柴?
誰不廢柴,畢月自嘲。
她自己也挺廢柴,都來這地方一年多了,扒拉扒拉手指頭,沒認識幾個有能耐的人,自己也沒有多大本事。
“回來了?”
畢月蔫頭耷腦地“嗯”了一聲。
劉雅芳眼睜睜看著她閨女,像是飄進了屋一樣,她半張著嘴看著那道房門。
畢月屈膝抱著自己,她眼睛盯在椅子腿兒的方向:
認命吧,坦白吧,當單親媽媽吧。
生下她,生下跟自己長的很像的小閨女,她就徹底有了家人了,小小的生命,她帶著她,一起在這八十年代走一遭。
至於哪天能下定決心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