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的大姑娘家,被親爹當著外人面罵了,換一般姑娘就得紅了眼眶。
至少換成曾經的畢月,那簡直就得傷心的哭死。
不過現在的畢月嘛,她也有她的好,最明顯的好就是那顆心啊,曬乾了八斤重。
她看起來啥都能扛得住,別說哭了,連眼睛都沒眨。
那咋地?她爹說她沒人味兒就沒人味兒啊?他是皇上諭旨啊?
那標籤她不接受,她自己對自己有正確評價,別人愛說啥說啥。
畢月極其平靜道:
“沒事兒,三爺爺。您快坐下吃飯,不用管我,我去外屋反省去。”閃身走了,走的那個瀟灑。
氣的畢鐵剛一酒盅仰脖幹了,他就知道他閨女不帶跟他服軟的。
弄的畢金枝都不會生氣了,緊著看廚房。
劉雅芳坐在飯桌上,兩口子搶話互相埋怨,差點兒沒幹起來,使得所有人都如坐針氈沒吃好,早早散場收拾桌子。
劉雅芳跟畢鐵剛埋怨吧,她不大聲吵。
她臉上無怒意,小聲嘟囔,就這樣的人吧,一般人也不能嗷嗷地扯嗓子跟她幹架啊?
這就使得畢鐵剛更加心煩火大。
“你有能耐就餓死你閨女,你瞅瞅你至不至於,咱坐這吃,閨女看著……”
“你要不餓也給我出去看去!別吃了,隨你們老劉家自私的玩應。”
“是,好的都隨你,不好的都隨我。行了吧?我知道了,我不說了不說了。”
畢鐵剛又是一酒盅仰脖幹掉。
而被犟犟的主角在幹嘛呢?
畢月正坐在小板凳上,面對火牆面壁思過中。只是小嘴緊著蠕動著。
只看她一會兒回身,伸手在灶臺上捏起根蘿蔔頭塞嘴裡,一會兒回身,再用爐鉤子扒拉扒拉灶坑。
她娘臨進屋時,用著那種“她很可憐”的眼神瞅了瞅她,順手扔灶坑裡仨土豆。隨後又衝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用著餘火烤土豆吃。
就這麼的,畢月在面壁思過中,沒一會兒就扒拉出一個熟透的,撿出來時燙的兩手緊著顛來倒去的。
到底沒拿住,將土豆扔地上,燙的兩手趕緊揪耳朵。
啊嗚一口咬下去,嘴裡塞的滿滿的,就覺得這土豆噴的熱氣都是香的,嗷嗷正宗,這才叫烤著吃的東西。
聽到他爹衝他娘直嚷嚷,她也知道她娘那磨人功力更勝一籌,就是聽起來弱勢罷了,也沒著急。
邊聽著裡面吵架聲,邊吃她的。
心裡掂量掂量,尋思自個兒現在屬於“戴罪”的身份,可不能進屋撞槍口了。
彎腰又在灶坑裡扒拉出一個,扒皮扒的滿手卻黑,不長記性,一口咬下去被燙的直嘶嘶舌頭,用手直扇風。
其實畢月挺納悶的。
你說後世時,她忙起來一天不吃東西都不覺得餓。
可到了這了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地溝油吃少了的緣故,一頓不吃都餓得慌。
……
暫時這幾天,陳大鵬還住在三大爺家,只是吃飯來了畢家。
從畢鐵林說接收那天開始,他連早上飯都得來這吃。
要說畢月這個人吧,她看起來嘴硬心黑。
實際上,細品品吧,她就是破嘴豆腐心。
都是她啊,頓頓默默給陳大鵬添飯遞饅頭。
不過畢月也自始至終沒跟她爹低過頭,一副該怎麼著就怎麼著的樣子。
可當麻煩找上門,有人對她爹和畢鐵林不樂意了,她首當其衝的又得罪人了。
也不像別人愛說風涼話,什麼你看看吧,照我話來了吧?這些一次都沒說過。
在畢月的觀念裡,拒絕就要斬釘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