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清開車,拉著她老公和兒子,邊開車邊說道:
“你說那畢月,低調有用嗎?”
王建安略琢磨了下,是這樣回答的:“宏觀上講,求穩嘛,低調當然有用。”
楚亦清卻搖頭:
“她現在低到塵埃裡也沒用。她就是一點兒沒變,擋不住別人看她的心態變了。
或許比以前更好說話了呢,可別人就是戴著有色眼鏡多加揣摩。
你看我就是例子。
我好聲好氣說話,下屬和周圍人會多想:楚總是不是在試探?楚總什麼意思?搞不好,背後有人給你起外號叫笑面虎。
等你為了讓別人信服,稍微嚴肅一些,又會被別人說你愛發號施令,說你愛擺老闆架子。
包括你媽,多少次說我當老闆當到了家裡。”
“嘖,怎麼又扯我媽?”王建安卡巴了下眼睛,心話:你現在應該擔心你媽吧。
“我就是那麼一說。
反正無論是家裡外面,我只是沒精力把很簡單的事兒當解悶那麼聊天,哪有那麼多時間?一語定論更快速而已。
結果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家裡家外全說我老闆派頭十足。其實我沒開公司之前也這麼說話好嗎?
對,這就是偏見!
不是我變了,源於所有人看我的心態變了,你們變了。
所以畢月也要經這一遭。低調真有用嗎?不如放開手腳做自己。
她不可能去適應外界輿論,不可能去配合所有人。”
王建安搖頭。心想是媳婦你做的不好,弟妹未必。你多灑脫呢?照顧過誰的情緒?你多牛?但不能那麼說啊?開口道:
“最起碼,低調比高調要強,找茬的人能少。”
這話楚亦清倒是點頭了。
人們總有種心態會看狂妄的人不順眼,恨不得叫囂的給打掉,誰拔尖拔掉誰。得說這樣最保險。
還笑道:
“王建安,我現在真是挺佩服她。
我佩服的是她那個勁兒。裝低調啊,也是個技術活。
人啊,心態、私慾、虛榮心,這幾樣很容易把握不住自己,有多少人就迷失在這些虛假繁榮裡?
就是任何一個老闆,包括我,幹了這樣的大事兒,全國矚目,五六十歲的能不能穩成她那樣都難說。
我問過自己,換我怎麼辦。
我說,建安,我一定風風光光回國。在家吃飯?我才不會。接受採訪的同時是在給企業做宣傳啊,對不對?你知道會帶來多大的利潤?
就是不衝這個,她現在那個人比她的月亮灣值錢,完全可以給自己樹立成一個商業品牌,經營她自己。
可你看她,用飛機運回一堆破爛,估計都是給大傢伙買的禮物,自個兒坐火車。還躲記者躲的不行。
我懷疑她在成都說的那兩句話也是急了,要不然還悶著呢。
那些經濟學家也夠吃飽了撐的,一天天不幹實事兒。
什麼空手套白狼,什麼什麼不符合市場規律,放屁!”
王建安趕緊叫停:“噯?楚亦清,孩子在呢,聊天怎麼罵人呢。”
“好好好,我注意。童童啊,媽媽錯了,不要學媽媽。”
隨口敷衍了一句,楚亦清繼續道:
“總之是那些負面理論太刺激人,估計畢月這才有個正面回應。
真是,以前我覺得她是個小妖精,現在真覺得她安個尾巴就是猴,猴尖猴尖的。
明明脾氣大的要死,愣是能悶住。”
王昕童站起身,從後面摟住副駕駛的王建安,歪頭道:
“媽媽,你說舅媽是猴。”
王建安又趕緊拍他兒子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