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吟秋前腳剛拉開房門,後腳她的一疊聲問話就到位:
“你怎麼才回來?哎呦,都要急死我了!
問沒問幾個月了?是去的醫院確診的不?
你有沒有問畢月丫頭,我重孫子好好的吧?她身體咋樣啊?
都打聽沒有啊?還有結婚的事兒,商量完啦?人家咋說的?”
梁吟秋換鞋,又接過劉嬸兒遞過來的水杯。
她喝水,老太太就仰頭瞅著她,也跟著嚥了咽口水,一臉急不可耐,心裡也急的不行。
梁吟秋低頭間,眼睛極快地閃動了幾下,這才回道:
“嗯。”
“嗯?”老太太一愣,隨後一拍大腿怒了:“問你話呢,嗯是啥意思啊?”
梁吟秋覺得自個兒心臟跳的那個快啊,也不敢看婆婆,臉色通紅,語速極快道:
“我能回來這麼晚,就是該問的都問了,該商量的也都商量了。我還沒吃飯呢。行了行了,說的我口乾舌燥。”
她不想太細緻的回答,更不想撒謊。
一把年紀了,撒這個謊也沒有意義。
不正面回答,就當回答了吧?
梁吟秋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說完就趕緊去了廚房,躲開了楚老太太。
只是她端起飯碗,耳邊兒聽著婆婆罵她性格哏,一直沒動筷兒,哪有胃口啊!
楚老太太對梁吟秋敷衍她十分不滿,罵了幾句:“一到關鍵時刻就癟泡的玩應,問你點兒啥這個能擺譜啊!”
嘟嘟囔囔罵了幾句後,扯脖子衝廚房又追問了幾句,也沒聽到個迴音兒。
氣的老太太握著柺杖就站起了身,自言自語道:“我可不求你了,哎呦天兒,這個費勁勁兒的!明天我自個兒去見月丫頭,上她家飯店吃飯認門去。”
廚房裡的梁吟秋一聽急了,這回回話痛快,聲都變了:
“你去人家幹什麼?家沒飯啊去人家飯店?”
老太太用柺杖砸了砸地面:
“我能空倆爪子登門嗎?我是去幹吃飯的?像你似的呢,那麼喊你拿東西拿東西,你就跟聾似的!這問你兩句話又成啞巴了。”
說到這,楚老太太臉色一變,看著廚房門口的大兒媳,沉聲問道:
“你是不是給辦禿嚕啦?你沒提結婚?”
“提了。”梁吟秋眼神閃了閃,音量降下來了:“我就是覺得你那麼上趕子幹嘛?掉價,不準去。”
梁吟秋說完又重新著急忙慌地回了自個兒臥室。
楚老太太狐疑地看著大兒媳的後背。啥都不告訴她,一說要去畢家還急眼了。
她心裡有點兒不託底。
老太太下定決心,明天自個兒真得登門。她覺得大兒媳提結婚倒是真提了,不至於騙她,但指定是沒談好,至少雙方嘮的不是那麼愉快。
楚老太太拄著柺杖邊上樓邊嘆氣,都回了自個兒屋了,躺在床上了還在長吁感嘆。
她都懶得罵梁吟秋了。大兒媳啊,也就這種程度了。
愛端著架子,愛擺譜,愛整那出死樣子,顯的就像她多不是一般人似的。
備不住畢家,人家瞧不上的就是她那樣兒,這才聊的不太痛快。
而她逼著梁吟秋必須得第一趟去,要的就是提出結婚,因為梁吟秋才是正經婆婆。
她這個當奶奶的,要是直接登門跟人說結婚,一沒誠意,二是奶奶說這話,差一層是一層,怕畢家不信。
楚老太太翻了個身,自言自語道:“說了就好。就那個逼味兒了。”心裡清楚指望不上樑吟秋別的了,只能她去往回找補找補。
到時候,跟畢家解釋解釋兒媳沒壞心眼子,就那樣兒的人。
她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