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
我就尋思你生下來,怕你將來後悔,拖著個孩子,不能再從頭開始。
現在他家的態度擺在那,就差兩家人打交手了,咱也死心了。
不尋思嫁過去那事兒。
過不好,咱家還不放心呢。
可咱要是自己要,那是個孩子。一下生就沒個團和的家。
妮兒啊,不過你娘說的對,我把我的想法說了,你選擇哪個,爹都接受,都支援,不用尋思我當人面放話的事兒。”
畢月兩手緊著擦眼睛,又用手堵住鼻子。
都到了這時候了,她爹孃還尋思她呢。
寬鬆的衣服顯得畢月的肩膀更加單薄,她壓抑著自己的啜泣聲,儘量壓抑著,可聲音的顫抖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她一手捂著小腹,一手捂著臉:
“爹,我都懂。以前不懂你們的,現在也都明白了。我不是個好女兒,對不起。”
蹲在門口的畢鐵剛,卻眼圈兒通紅的搖了搖頭,淚滴滴答在水泥地上。
“明天,爹,咱們去密雲縣醫院。我認識那的醫生,就做掉吧。”
她不想再讓真心對她的人擔心,不想生下來,她娘看著她和孩子時會偷偷抹淚惦記。
不被期待的天使,不如沒有。
她守護不了,她就做一個和上一世的媽媽一樣作孽的女人吧。
畢鐵剛聽著女兒的決定,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屋了,劉雅芳又來了,她都沒敢說話。怕給她閨女哭的一宿不用睡覺了,放下存摺就走了。
明天打胎,傷身子,本來這幾天女兒就沒睡好,讓她睡個好覺。
而那個期待孩子出生的楚亦鋒,此時兩腿早已站麻,看到列車員在驗票,趕緊問道:
“同志,這趟車有餐車嗎?”
“沒有。”
從中午開始到現在晚上十點了,沒吃沒喝,楚亦鋒有點兒受不住了。
“大娘,您帶了幾個雞蛋?能賣我倆個嗎?”
楚亦鋒臉色通紅的接過一個雞蛋一張餅,又尷尬地重新將吃的遞給老大娘,他就一隻手好使,趕緊掏褲兜拿錢:
“別別別,大娘,這就很謝謝了,這錢您拿著。”
他由站改蹲,蹲在車門那,大口大口的嚼著乾巴餅。
……
楚家。
楚鴻天以為這點兒到家,家裡人都得睡覺了。
最近小慈要考期末試,被他外公給叫走了,不在家。再一個弟妹也快從國外回來了,就一直在那面待著。
所以,過了十點,梁吟秋和他娘總是早早就會熄燈。
哪想到,還沒等推開臥室門呢,就聽到屋裡聲不對。
等進了屋,老妻滿臉是淚仰頭看他。
楚鴻天嘆氣出聲,累一天了,他也有點兒受不住,嫌煩道:
“還不甘心?你就記住了,那是你兒媳婦。
是除了咱家這幾個人,跟你最親的人。
她好與不好,過了門都算是咱的孩子,你只能護著,不能挑剔,老梁,不要一葉障目!”
梁吟秋雙手捂臉,她哭的肩膀直抖。
楚鴻天說了啥,她都沒心思聽。滿心滿眼想的都是:
分手了,孩子沒了,她兒子絕對能做到幾年都不會回家了,不會要她這個媽媽,兒子和女兒也得決裂。
楚鴻天解開袖釦,皺著眉頭,本來就有火氣,瞬間就壓不住了:
“都因為那個臭小子!還偷跑,把他膽肥的。
葉柏煊調令過去了,雷明居然跟我說你兒子偷跑了,你等他明天早上到家的……”
梁吟秋驚慌抬頭:“明早就到?”
等反應過來了,她徹底承受不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