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桐滿臉怒氣地瞪著張鶯:“一直都是你在挑事兒,你到底對我的女工有什麼意見?”
“意見多了去了!原本我的庭院就小,現在安插了這十個人進來,就顯得更小了不是嗎?而且我懷著孕,走路都不方便,還要在他們之中穿梭來穿梭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摔倒了,你不覺得很危險嗎?”
“所以你就在一個個地減少她們的人數?”
看著葉梓桐幾乎燒起來的目光,張鶯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做的我會承認,可不是我做的我堅決不會承認!”
“不,應該是別人看見了的你才會承認,別人沒有看見的,你就死磕到底是嗎?”葉梓桐冷冷地看向楚離天,“你也看見了?你來決定該怎麼辦吧。”
張鶯可憐兮兮的小眼神看向楚離天:“王爺,真的不是妾身,如果是妾身做的,妾身都會承認的,可這真的不是妾身做的。”
女工們已經帶著傷者進屋休息,葉梓桐對楚離天的貼身侍從吼道:“還不去拿家法?”
這一次,楚離天也沒有說話,他能護張鶯一次,可卻沒有第二次的機會。
“王爺,救救妾身吧,妾身真的是無辜的啊!”張鶯只差沒有跪地求饒。
但在看到萊喜手中的皮鞭時,她的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王爺,求您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救救妾身吧!且不說妾身是不是無辜,可妾身懷的孩子是王爺您的啊!請您高抬貴手,饒了妾身吧!”
“先前你過失殺了人,本王就已經對你心灰意冷,現在你又幹出這樣的事,本王怎麼可能饒了你?管教不好你,失的只會是本王的名譽!”
楚離天怒氣衝衝地拿過皮鞭,用力一鞭抽在了張鶯的身上。
張鶯一聲慘叫,眼淚就嘩啦嘩啦地流了下來:“王爺,妾身知錯了,您饒了妾身吧,妾身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既然你知道錯了,那就好好跪著捱打吧。”葉梓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看著葉梓桐的背影,張鶯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衝她破口大罵,可又怕王爺聽見會大發雷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可她不會忘記,這一切都是葉梓桐的錯!如果不是她的慫恿,王爺怎麼會打自己?葉梓桐,你這個不要臉的妖精,從此以後就要與她為敵,必定要看她墮落在無法自拔的深淵!
葉梓桐回到雲居沒一會兒,就聽見張鶯流產的訊息,心中一沉,旋即又告訴自己說這是必然的,才將自己的愧疚壓了下去。
她懷孕也不過兩三月,前幾日被撞了一下,胎氣不穩,現在又跪著捱打,是最容易小產的姿勢。
此時,楚離天應該恨死自己了吧,葉梓桐想,畢竟將張鶯未出世的孩子打掉,是很心痛的吧,想想始作俑者是自己的王妃,估計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會願意見到她。
而這件事只是開始,並不是結束,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不是葉梓桐能夠想象。
張鶯的父親是一品戶部尚書,平日裡與文官大臣們十分交好,得知了自己懷孕的女兒硬是被八王爺打流產之後,就與他結下了樑子,不僅在上朝時處處與他作對,還上奏摺彈劾他,而且上面一條一條全部都是鑽了王法的空子,不知情的人若是看上去,必定會覺得此人紈絝成性,爛泥扶不上牆。
而實際上,皇帝並不真心疼愛楚離天,起初封他做王爺也不過是因為他與葉梓桐兩情相悅,而葉梓桐立了大功,所以他只是個順帶的,在他輔政時,皇帝才發覺了他治理國家的潛力,可這一切仍然比不過大臣們的一本奏書。
這些斷章取義的罪名卻使皇帝龍顏大怒,他立即叫來楚離天審問,楚離天供認不諱,但還未等他解釋原因,皇帝就勃然大怒地將奏摺摔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