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正溜沒正溜?!
算完了吧,該消停了吧?劉雅芳又開始合計那錢該咋花。
這給他氣的。
畢鐵剛把被子使勁一甩,拽過棉襖披在身上。
真怒了,倆眼直冒火,盯著還在自言自語的劉雅芳。
畢鐵剛心話了:明天閨女出院,那等大閨女一回家,更不能罵這娘們了,就今兒個吧!
“咱老家那房子,鐵林說他花錢蓋,那用不著咱……”
“你有完沒完?!”
劉雅芳扭過頭,有點兒納悶地瞧著畢鐵剛:“咋的啦?咋還急頭白臉(生氣)了呢?”
畢鐵剛怒道:
“還咋的啦?有倆錢,這把你嘚瑟的!
我算看好了,大妮兒擱醫院,你拿著就拿著了,等她出院了,你趁早把存摺給閨女。
你瞅瞅幾點了?連著幾天了?
可下家裡趁倆錢兒了,這傢伙你就跟渾身長蝨子似的嘚瑟!”
劉雅芳極快地眨了眨眼睛,她表面沒頂嘴,心話了:那是倆錢兒嗎?她活大半輩子也沒見到那老些錢。
劉雅芳也坐了起來,在畢鐵剛氣呼呼時,嘆了口氣:
“唉,我這不是錢多咬手嘛!
我睡不著。
一尋思那存摺上的數,我一會兒心熱、一會兒心涼的。
他爹,我……咱家苦了這些年,你說那倆孩子咋掙的呢?”
劉雅芳這一嘆氣,畢鐵剛一臉愁悶:
“誰不激動?我也沒尋思有那老些。
那有了就有了唄,你可倒好,這頓瞎折騰,你合計那些以後的事兒,有屁用?
瞅瞅給我折騰的,嘴都壞了。
雖是咱孩子們都住院了,那說句不好聽的,管咋的也得了一頭,這傢伙掙這老些錢。
你說挺好個事兒,愣是讓你這麼的那麼的。沒錢你算計,有錢你也算計。”
劉雅芳這些天也是,自個兒也神經衰弱。
除了一日兩餐去醫院送飯,她沒事兒就尋思,愣是給自個兒折磨的頭髮又白了一茬。
她尋思啥呢?
“錢來的多不易啊,可不就是擁護(因為)這錢來的不易,花一個沒一個,我才睡不好覺的嘛!
我圖啥?咱過日子,過的不就是兒女?
這好幾萬塊錢,咱日子過的仔細點兒,我算了,備不住都夠用!
你看哈……”
劉雅芳開始邊說邊掰著手指頭,一條一條的,表情認真,開始給畢鐵剛分析:
“咱家大成眼瞅著就要大學畢業了。畢業一有工作了,那工作指定都是好工作,找物件也得找個差不多的吧?最起碼也得是個工人吧?
要是女方家庭條件再好點兒,我想好了,那等他結婚就得擱這買個大點兒的房子。
到底能花多少錢,等大妮出院了,我讓她領我打聽打聽房子都多少錢。這塊我給留出一萬來。
狗蛋兒唸書,給狗蛋兒將來也得買套房子,不過那房子早著呢,他剛多大點兒?倒是不急,唸書也花不了兩個。
大妮兒呢?就是大妮這……
你說她找了個小楚那樣條件好的,咱這輩子,咱也跟人楚家沒法門當戶對了。
可她爹?沒錢咱說沒錢,沒錢硬使勁添錢,那是打腫臉充胖子。
但是現在咱有錢了,咱就得嘮有錢的安排了,那就得給閨女裝臉。
這事兒你真得聽我的,你瞧好吧,咱倆老了,備不住還咱閨女最借力呢!”
“那倒是。”畢鐵剛承認最後這句。他家大妮以前瞅著不愛吱聲,心腸軟和著呢,現在是能說了,也更顧家了。
劉雅芳還勸呢,她以自己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