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弄的畢成更理解當舅舅的心了。長大了就不提了,小時候他舅自個兒沒成家沒生娃之前,也沒輕了抱他。
去工地給他舅夾了兩條好煙,不太愛說體貼話的人問道:“這褲子不透汗吧?熱不熱?我那有亞麻料的,等明個兒給你拿兩條。”
劉豐和有點兒受寵若驚,斜睨外甥道:“我不能再跟後屁股磨嘰趕時間了,工作量超負荷容易出事兒。”
畢成很尷尬。
二十出頭和十幾歲的小舅舅都想寶寶們,更不用提楚家了。
楚老太太恨自己啊,她就體檢那兩天沒看住,這畢月就作妖,卷著她曾孫跑了。
跟人掐架都不會掉淚的老太太,想孩子想的哭了好幾場。她鬧大兒媳,埋怨小兒媳。
鬧梁吟秋一個婆婆,兒媳婦都管不住。埋怨小兒媳非得帶她去體檢,這回張靜安也嚐到了婆婆是真不講理啊。
她還鬧楚鴻天,非要讓兒子給她派車、派勤務兵,送她去東北。
楚鴻天拒絕,楚老太太把她手上的小挎包嗖的就扔了過去,嘴裡“你奶奶個腿兒的”也出來了。
總之,連鬧了好多天,連左右鄰居都知道楚家房蓋兒又要被那位老祖宗揭開了。
誰不想倆寶?楚鴻天也埋怨,夜深人靜面對老妻,第一次表達對畢月很不滿:
“她這次回來,你必須得說說她。咱兒子那就是完蛋貨,指不上。她爹孃要是能管住能跟著回東北?你再管不了她,以後還有好?梁吟秋同志,你是她婆婆!”
梁吟秋嘴角火泡破了,口腔潰瘍吃柿子拌白糖。
倒是配合了四天調查的楚亦清,她和王建安齊心合力勸大家,卻什麼訊息都不敢露。
楚老太太很敏感,質問楚亦清:“你啥時候跟畢月好的跟穿一條褲子似的了?啊?”
兩口子灰溜溜趕緊離開。
楚亦清面對一桌子檔案,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兒,從早忙到晚,辦公室的燈經常開到後半夜。
王建安陪著,王昕童也陪著,孩子困了就去裡間休息室睡覺,他們都很擔心楚亦清的身體。
在接到畢月電話說合同籤成那天,電話裡,楚亦清沒對畢月說什麼,但有一瞬是沉默的,她們之間也一直靠電話指示。
而掛掉時她卻跟王建安說:“感覺對不起畢月,對不起小鋒,對不起……”最後一句哽咽出聲:“我侄子侄女還那麼小。”
再次忽然露出脆弱一面兒的楚亦清,讓王建安還有點兒不知所措了,摟著妻子安慰,聽到楚亦清跟他說:
“畢月做的很好,我親自去也就那樣了。我都做好了給人回扣費八十萬的準備,只要能拿下。可畢月最終談成只給了二十萬好處費。
節省的錢……
建安,說實話,那麼大工程只要一動工就會將公司賬上清空,沒錢了,藥廠那面還急需投入,她幫我了大忙。至少給我留了跑貸款的餘地,能緩一陣。”
王建安無比感慨道:“到了關鍵時刻還得是一家人。”
……
楚沅溪和楚棲梧,在很多人的牽腸掛肚下回來了。
他們跟著粗枝大葉的媽媽,跑出一千七百多公里,稀裡糊塗的就從四個多月大的小人兒,長成了五個月。
小溪長了第一顆牙,咬的她媽媽對她直瞪眼。
小龍人本該到了認生的時候,卻因為見識、一路見了那麼多生人麻木了,見誰都嘿嘿傻樂呵。
他們在下火車的時候,也從頭戴絨絨帽變成了純棉布遮涼帽。
姑姑楚亦清因為有緊急會議要召開,人未到,卻先往孃家打電話告訴等著吧,一個小時後小溪和小龍人回來了,又派出三臺黑色轎車停在出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