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清關好兒童房的門後,後背略顯僵硬地扭身看過去。
“我是說,我沒別的意思,你回咱臥室睡,我去爸媽那屋。”
“不了,有車,方便。這幾天他們不在家,你下班接了孩子就去公司找我,咱們一起吃飯。不可以帶他去吃滷煮。”
王建安站在大門外,看著消失的車影,肩膀有些無力的耷拉著。
而楚亦清今晚卻睡了個好覺,從鬧離婚那天后,第一次沒有半夜驚醒。還沒供暖呢,可屋裡很冷,她沒找到熱水袋,弄倆塑膠瓶灌上熱水塞被窩裡。
但有人睡好,就有人睡不好。
自然,花了三百六的汪海洋,撒謊說是請重要人物吃飯,被一身疲憊又再次沒找到工作的李春蘭給撓到了臉。
汪海洋胳膊上的傷口被裂出血,他沒覺得怎麼樣,甚至很理虧的任由李春蘭又哭又嚎的大半夜往他身上撲。
可臉被指甲刮壞那一刻,他看到女兒披散著頭髮站在臥室門口,面子裡子都受不住了。
這個女人,已然變成了神經病。三百六,他出差這些天外加工資,比這多多了,可那女人口口聲聲吵嚷道:“汪海洋,你不是人!你別花我錢,你喝我血得了!”
錢,又是錢,她跟錢最親,面目可憎的女人。
第六一三章 揭開(為盟主忽然好想你+)
在畢月緊鑼密鼓抓緊在上大凍前,將酒店蓋個幾層的時候。每個人的身上都發生了很多事兒,包括她自己。
不過,先說聲楚亦清的身上發生的事兒。
……
那天晚上之後,鬧過吵過,因為三百六十塊錢差點兒沒心疼死自個兒的李春蘭,和她女兒一起吃了汪海洋打包的剩飯剩菜。
她病了幾天,又重新找上了工作。
她有種第六感,老天在跟她作對。
因為她最近黴運連連,依舊找不到。即使降低自己的要求,哪怕幹臨時工,也找不到。
像是一夜間,很多人都知道她給變壓器廠虧損了三萬六。
汪海洋老家的大伯大姑又都開口借錢,有股骨頭壞死要治病的,有給小兒子想在冬天沒農活辦婚禮借點兒的,有求必應還的是人情債,因為公公在得了急病病重的時候,這些人都幫過。
李春蘭沒敢挑戰汪海洋的底線,她也沒敢不借,怕親戚聯絡到汪海洋,只怕會借的更多。
錢越花越少,越拿越空。
有時候她也不想吵,可她控制不住。
因為她發現貧賤夫妻的夫妻二字,只貧了她一個,丈夫該吃吃該喝喝,戴著手錶,穿著警服,皮鞋鋥亮,頭髮只要長一點兒就會去理髮店修邊兒,只有她一個人看起來憔悴又蒼老。
每當看到意氣風發的丈夫,她那股心頭火旺的不行,似要燒著自己。
這天在飯桌上,他終於在被撓後跟她說話了。
“你還沒找到工作呢?不工作指定是不行,這家裡靠我一個人,確實壓力大。”
“你什麼意思?”
汪海洋抿抿唇:“我是想說,你不可能被吊銷資格還能幹質檢員,有什麼活找什麼活,不要像無頭蒼蠅似的亂轉。”
“不是,剛剛那句,不工作指定是不行那句。”李春蘭瞪著眼睛等答案。
汪海洋知道妻子又要較真兒無理取鬧。
不過他說的是實話,以前不顯,現在發現真的不夠花,哪有一個女人,不缺胳膊不短腿的,家裡條件又不是多好,就這麼待著的?
關鍵是完全可以先找一個對付幹。可他發現妻子找工作態度有問題。
他馬上就到了三年那步提職的檻了,他……
“你找工作的態度有問題。所以才會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