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就是共事多年的同事都沒有幾個知道的,可他見到畢金枝張嘴就告知,鬧不清自個兒是啥心理。
不過既然開口了,他就不打算藏著掖著,況且,他見到畢金枝感覺很親。
“我離開咱屯子之後發生了很多事兒。
我兒子一歲多不到兩歲,我倆辦的手續。算是和平分手。
那時候我大學還沒畢業。
當時覺得是時代的原因,現在想想,呵呵,還是沒有那麼多的緣分。
她現在已經再婚了,過的還算不錯。
孩子兩面跑,名義上跟她,我母親帶的多。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男人說完,儒雅地推了推眼鏡,笑了笑。
緣分?聽到這詞,畢金枝莫名其妙的生氣。誰過的好好的想離婚,哪個女人嫁了人之後想再婚。
瞧瞧男人那借口多好?
不作不死,作死完硬生生給自個兒找藉口,一句沒緣分拉倒。
咋拉倒?青春年華能還給女人啊,孩子能重新塞回去啊?
這些要都能還給她,她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想再見到。
畢金枝臉色很不好,嘴唇也有發白的跡象。
可見她心中的怨恨已經超負荷了,鑽進了讓她覺得繞不過去的牛角尖兒裡。
她就不明白了,男人咋不窮的時候跟人有緣?是傻逼嗎?不尋思尋思人家跟你圖啥嗎?
她們女人咋不逮誰跟誰有緣?
畢金枝後悔啊,腸子都要悔青了,她覺得如果能從頭再來一遍,她弟弟第一次匯錢時,她就該跟付國說:“咱倆沒緣分了。和平分手,拉倒!”
劉強東笑容掛不住了,看了眼後視鏡,略顯尷尬。
同時只這一眼,心裡也透亮地明白了兩點,其一是畢金枝拿他當同村的認識人,沒像他感覺那麼親。另一個方面就是金枝過的並不好,那就別往私事上嘮了。
“你一點兒也沒變,還是老樣子。”
畢金枝深呼吸了一下,這才開口道:
“沒變啥沒變。老了。以前不覺得,天天照鏡子瞅自己,感覺不出來,覺得自己還那樣。
其他人,尤其咱這種多年不見的,指定看我老相了。可沒人說。
唉,我啊,現在一琢磨可不是?我閨女都這麼大了,咋能沒變,還自覺不孬。
倒是你們男人,時間對你們比對我們好。”
兩個人就這麼別別愣愣、路唇不對馬嘴的對話,持續了一路。
時間賦予給好久不見的倆人很多東西。
男人一直溫和,謙遜,沉穩,如沐春風地斯文談話。把過去那些年的日子,當做現在憶往昔的佐料。
女人敏感,多愁善感,提起過去當姑娘時在孃家幹活,臉上滿是留戀,那是她僅能抓住的東西。
劉強東沒問畢金枝到底是怎麼受傷的,怎麼讓他送到醫院,
畢金枝也沒回答劉強東約的下一次見面時間,她含糊地直接越過,說下一話題。
在畢金枝心裡,她覺得沒必要。她拿劉強東當趙樹根兒那麼對待,甚至還不如趙樹根兒。
付娟鬆了口氣,女孩兒覺得她活的好糟心、好操心。
可畢金枝此時並不知道,她之於劉強東來講,那是青春年華里最美的夢。尤其那夢以前還沒完成。
……
就在畢金枝結了住院錢,又在女兒的陪同下,去了外科看看手指頭上的軟骨挫傷時,付老太太癱坐在院子中間,拍著大腿正在嚎哭不止。
付老太太邊嚎哭著,邊時不時老淚縱橫、淚眼模糊,無助地看著大門外站著的那些鄰居。
她希望能有人幫幫她,哪怕拉拉架伸把手也好啊。
“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