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著衛生紙也推開了屋門。
天剛矇矇亮。
畢成納悶地看著兩人道:“你們要幹啥去啊?”
楚亦鋒的觀察點卻在畢成腋下那衛生紙。那玩意兒不是在廁所?都是男人,都有經過。明白,明白。
“吃早飯。你去廁所吧。”
怨就怨在楚亦鋒的聲音太明朗,太有辨識度。立刻屋裡有一扇窗露出一腦袋瓜,畢晟站在床上趴在窗臺上喊道:
“等我會兒。我也要出去吃。”
“啊。”畢成走了兩步也停下說道:“那我也跟你們一起吧,等我會兒。姐,正好我跟你說說事兒。”
楚亦鋒看著畢成的背影,聽到屋裡的狗蛋兒跳地上穿衣服了,趕緊用手肘推了推畢月刷牙的手,畢月擰眉,差點兒杵嗓子眼裡,給她整乾嘔了,什麼也幹不了。
“沒事兒吧?”
畢月沒搭理。
“快別刷了,趕緊撤。”
畢月咬著牙刷,一嘴泡沫,傻眼的任由楚亦鋒給她牙刷掏出來,往她嘴裡倒水命令:“吐。”
楚亦鋒撈起地上扔的兜子,倆人扯著手快步離開。
畢月鑽進車裡,還在抱怨:“有病啊?現在四點多登記?”
楚亦鋒一腳油門躥出衚衕,開出去了,放心了。拍著方向盤優哉遊哉道:
“我要領你這小鎮姑娘掌掌眼去,給咱那會所添幾件新物。正所謂凌晨出貨有盤算,是真是贗看修行。大白天的都是懵買懵賣的。”
“去古玩市場?”
“對。”楚亦鋒一手掏了幾下兜,變出一手電筒:“看,傢伙什都齊了。”
等狗蛋兒聽到車聲出來……
劉雅芳一邊捋頭髮一邊笑罵道:
“哪都有你。你跟著出去嘎哈?剩那老些蛋糕,我告訴你,你們爺仨今早都得給我打掃了。”
這天清晨,從天矇矇亮一直到大街上熱鬧起來,兩人肩並肩的身影出現在潘家園市場、琉璃廠大街、護國寺小吃店。
在“撿漏”的市場裡,楚亦鋒一直跟畢月白話著,顯得話格外的多,也看起來很興奮。
他在告訴畢月,沒交女朋友前,他的單身生活其實也挺豐富多彩。
“那時候咱們幾個真是說走就走。什麼鑰匙啊,給大院送白菜的大解放,我們系紅領巾時就能引著了偷開跑。
高一?記不清了,我們幾個偷劉大鵬他爸的破吉普去天津了。
他哥那時還沒犧牲,他哥幫他擔著,那大鵬屁股都半個月不敢碰凳子,你想想,劉叔下手多重。
呵呵,我們誰欺負他踢屁股就行。
所以說,那次去天津印象特別清楚,我也真撿著漏了。宋代官窯瓶,大鵬沒白捱揍。
現在的價值嘛,找人鑑了,已經不能用錢論了。我當時用糧票換的。那年月也大多數都以物換物,大家都吃不飽飯。”
畢月仰頭笑嘻嘻道:“那你偷糧票,回來抱個瓶子,你們家也不頂餓啊?”
楚亦鋒也呵呵笑出聲:“我媽懂啊。我奶攛掇我爸揍我,我媽攔住了,還跟我吃掛嘮捱罵了。那瓶子原來在我住處,你沒注意?”看到畢月搖頭:
“現在會所擺著,明天你能看見,允許你摸摸。”
“切,小氣吧啦的樣兒。不過我還真沒聽說天津有。”
楚亦鋒走到一小攤前停腳,拿起畢月眼中跟尿壺似的東西看看,隨嘴回道:“先有天津瀋陽道,後有京都潘家園。”
畢月拽住楚亦鋒的胳膊,流連忘返又瞅了眼尿壺,神秘兮兮的問道:“你不砍價兒?那是真的?”
楚亦鋒沒點頭沒搖頭:“在這兒,誰也別說是行家。眼力、運氣,多看多聽多問少買。不過我倒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