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了。
“你帶著人走吧,有他在,我吃不下飯。”於老爺子話說的斬釘截鐵,絲毫迴旋的餘地。
武烈不忍她為難,想掰開她的手,細聲軟語地勸道,“你回去吃飯,我自己回去,別讓爺爺不高興。”
想他還沒有這麼有耐心過,被人削了面子,連裡子都不給,陪上笑臉打了這邊還得讓人再打另一邊,他不生氣,他這麼告訴自己,是“真”不生氣!
這話本來沒有什麼,卻讓於老爺子聽的差點瞪眼睛吹鬍子,不太淡定地伸手指著他,“小子,別給我插嘴,我們老於家的事,還輪不上你來插嘴。”
“爺爺——”於勝男難得小女兒嬌態的跺跺腳,嬌嗔地叫著於老爺子,“爺爺這都說的是什麼話呢,說多了不是叫我們武烈傷心的嘛,爺爺——”
她拉長尾音,試圖為武烈再說上一句,免得武烈心裡難受,手緊緊地拽著武烈,不讓他先走,本來就是她拉著他來的,現在弄成這樣子,讓她心裡甭提有多下不來臺。
“這都是怎麼了,姐夫,你也在?”
於老爺子瞪著孫子緊緊抓住的男人,剛想張嘴訓斥武烈這個嘴上說的好聽,心裡早就算計著讓自家孫女心軟的小子,餐廳入口處的聲音讓他心中頗喜,雖說有點陰陽怪味,叫於老爺子很是舒坦,果然是見到連家兩兄弟過來,說話的正是連楓。
連楓與連澄,都是長得得天獨厚,要說風格嘛,連楓就是個妖孽,連澄嘛像清泉一般,看著溫和,卻沒有親近感,容易讓人覺得清冷。
連澄就在連楓的身後走進來,目光瞥向與於老爺子對峙的於勝男與武烈,又是淡然地收回視線,沒有說話,一直走進去,坐在他自小固定的位置那裡,然後跟家人打招呼。
他的態度很自然,一點都沒受餐廳裡的氣氛所影響。
連楓跟他不一樣,這小子就是個蔫壞,別看他長成精緻的模樣,骨子裡都是壞的,要是盯上一個人,準管叫人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他繞著武烈走,還有模有樣地從嘴裡發出“嘖嘖”聲,“姐夫,這都是唱的哪一齣,怎麼見著你在這裡,平時不都是不來的嗎?”
武烈瞅著他,連家的小子都長得讓他討厭,尤其是連澄,更讓她有種生理性的厭惡,見他坐在那裡,於家人親切的樣子,反面自己就是處處是討人厭,又讓連楓看似很好奇的一問,其實就是在諷刺他,那張沒有什麼特色的臉,瞬間黑了一片。
他不是沒有脾氣的人,只是沒有發作,當著這一大家子的長輩,哪裡好發作出來,讓連楓這麼削麵子,他還是低聲和氣,“這不是有假的嘛,想著來看看爺爺身體好不好,連楓可是考大學了吧?”
於勝男就怕他往心裡去,怕他一時忍不住,聽他這麼說,覺得虧欠他許多,心軟的不成樣子,瞪著連楓那小子,一手就掐向連楓的手臂,“叫你渾說,長了張漂亮的臉,都不知道說點人話了?”
連楓被她一掐,叫喚的聲音老大了,真像是受委屈了,“你們看看,大姐要掐死我了!”
於老爺子讓他一聲叫喚,忍不住一笑,又覺得面上過不去,趕緊板起臉,“鬧什麼鬧,還不快去坐下,都是讓人不省心的。”斥過連楓,他抬眼看著不肯放開武烈的大孫女,“你也還不回去坐下,要叫我請你不成?”
這其實就是下臺階了,於老爺子給的臺階,讓她自己下來。
不止武烈看出來,這於家的老老小小都看出來,尤其是剛才站在那裡沒上前的三嬸,更是有意過來要拉著於勝男回去坐下。
於勝男不是看不出來,嘴裡發苦,不是想違了爺爺的意思,而是她不能叫武烈委屈,打從她嫁給武烈後,武烈就一直不被大家接受,每每都不受待見,可武烈又有什麼過錯,錯的人是她罷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