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渾濁的眼球動了動,他沒好氣地對金燦然說:“我沒點上門服務。”
被冒犯的金燦然也沒有生氣,而是保持著和善的微笑:“古德納切爾先生你好,我是《新聲》的專欄作家,請問方便和你聊幾句嗎?”
“作家?作家來找我幹什麼?”紹恩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如果不是送上門來給我操的,就滾遠點!”
金燦然還是沒動,露出一個更加好看的笑容:“那你想喝酒嗎?我買單。”
看著面前的一大桌酒瓶子,聞到濃郁的尼古丁和酒精混合的味道,金燦然就知道自己賭對了。他坐在有點髒兮兮的沙發上,拿出了當年的一份報道。
“我想和你聊聊這個故事。”他知道這些軍人最討厭別人說話兜圈子,於是直接丟擲了話題,“我想聽一些報道中沒有的細節,當年做決定的,真的只有你嗎?”
紹恩拿著已經幹掉的空酒杯,直直盯著報紙上自己的黑白照片看,半晌,額角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來。
他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金燦然,怒氣衝衝:“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是來侮辱我的嗎?拿上你的東西滾出去!”
“不是侮辱,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你們做出那個決定的真相。”金燦然依舊端坐著紋絲不動,因為陳徵站在他身後,他心裡有底氣得很。
“沒有什麼真相!你看到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現在,給我滾!”紹恩有些被激怒了,他此刻面紅耳赤,氣得直喘,就像一頭髮怒的公牛一樣。
金燦然還是沒動,用盡量溫和的語氣繼續與他交流:“古德納切爾先生,我認為你的選擇沒有錯。是你的選擇救了你的隊員和後面行動中加入的兄弟,他們能安然返回,都應該感謝你的決心。”
紹恩似乎被這句話安撫到了一點,但依然兇巴巴地盯著金燦然,說道:“不用你來告訴我,我從來都沒覺得當年的選擇是錯的。”他喝了一口酒,繼續說:“如果你能看到當時那個牧羊人的眼神,你就知道我必須殺了他。你不能放走一個眼中充滿仇恨的人,那樣是在害死你的兄弟,那才是真正對自己的生命和兄弟的生命不負責任。”
“我非常理解,戰場上的情況不能以普通生活中的倫理道德來衡量。”金燦然順著他的話問,“所以當時是你一個人決定的嗎?你的隊員們對此都沒有異議?”
“只有高茲是反對的。”紹恩雙目有些出神,“你可能不知道,他是我們的醫療兵。”
金燦然點點頭,繼續追問:“只有他反對?那麼其他人都是同意的?包括帕特·瓦納?”
紹恩緩緩抬起眼,目光銳利地逼視金燦然,從這樣的眼神裡依稀還能看出當年那個海軍陸戰隊上尉的神采。
“你是為了帕特來的。”這是一句陳述句。
金燦然絲毫不懼地與他對視片刻,點了下頭:“是的。我想知道他做了什麼。”
“誰讓你來的?”紹恩的語氣又變得不客氣了,“你們想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