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袖一振,坐在季單煌的面前,淡然笑問道:“如何?”
季單煌看著近在咫尺的姬鴻光,許久都沒認出眼前這個人是誰,兩眼直勾勾的。連聚焦都亂了。倒是御靈堂三人,反應比較大,一個個驚得直吸氣,嘖嘖讚歎著神奇。
陳黃鷹道:“這不錯真不錯。沒有殺氣的森羅血咒,簡直……簡直……簡直太那個了!”想了半天,都沒想到合適的形容詞。
當初,在他們第一次目睹森羅血咒之時,感受到的只有濃重的殺意和對死亡的恐懼與絕望。因此並沒能真正用心感受到這森羅血咒中本應蘊含的東西。
此時,由森羅血咒的創造者姬鴻光來施展,他們這才體會到了其中本應帶有的感情。那是一生不弱於人的傲骨,是深仇大恨永世無法放下的執念,是玉石俱焚的決絕。
三人不由想著,當年於黃泉半坡大戰,姬鴻光施展出這森羅血咒之時,該是何等的瘋狂!
龍進微微皺著眉,垂頭看著躺在掌心中的一抹翠色,忽然就有一股想要流淚的衝動。他覺得。自己似乎稍微能夠理解到姬鴻光當年的心情。
當年,她在自己的懷中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同樣也是心痛得幾欲發狂。那種痛苦,也同樣是用鮮血來緩解的。
“啊!結束啦!”
也不知過了多久,季單煌終於緩過神來,低頭髮現手中的烤雞,早已經從手中脫離,掉到了褲子上。
還好還好,現在的他身上沾染不到塵埃,即便烤雞掉在褲子上也不妨事。烤雞不會髒。褲子也不會油,抓起來照樣吃。
姜毓裳掩唇一笑:“鴻光,你看,他剛才眼睛都看直了。”
方才。她眼看著季單煌驚得連嘴裡嚼了一半的食物“啪嗒”一聲掉了下來,便沒忍住偷偷地笑了起來。而之後,季單煌呆愣的樣子更是滑稽可笑。
姬鴻光笑道:“是啊!季兄的眼睛都直了。裳兒,這隻能說明,你編舞編得好。”
“啊?”
一句話出口,季單煌和御靈堂三人全都傻了。陳黃鷹指著姜毓裳。結結巴巴道:“你你你……這段舞,是是是是是你編的?”
不是說當年姬鴻光之所以會在黃泉半坡大肆屠殺仙佛,是因為姜毓裳被殺引起的嗎?姬鴻光第一次使用森羅血咒的時候,姜毓裳早都死了,哪還能為森羅血咒編舞?
姜毓裳輕輕點了點頭:“是。當年我與鴻光閒來無事,便以樂舞自娛,這森羅血咒所用的舞蹈,便是我最後一次編的舞蹈《婆羅門引》。想是鴻光在絕望之時,想到了我最後一次為他編的舞蹈,心念所至,便臨時填了一首《婆羅門引》的詞,作為了森羅血咒的咒語。他如此做,許是覺得,這樣一來便如同我在他身邊一樣。”說著,輕輕拉過姬鴻光的手,目光繾綣地望著他。
姬鴻光笑道:“什麼事都瞞不過裳兒。 我當時,確實是如此想的。”
季單煌和御靈堂三人聞言,整個人都不好了。搞了半天,令人聞風喪膽的森羅血咒的發動舞蹈,竟是來自魔帝夫妻倆的平時娛樂!
那般美好時光中醞釀的舞蹈,與慘烈戰場結合到一起,還當真讓人不勝唏噓啊!不過這樣一來,倒也襯托出了在初創這森羅血咒時,姬鴻光的心態。
他,就是為了給愛妻復仇,而展開了這一場曠世決戰!
南宮均、任碧空、尉遲憲章三人,靜靜坐在一旁不言不語,心裡都有些不太好受。此時看到了最真實的森羅血咒,讓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那個指引姬鴻光使出這恐怖一招的人――龍夢凌。
森羅血咒還在,見證了神魔決戰的人也還在。可是作為勝利者的她,卻已經離開了。帶著對最終勝利的滿足,離開了這些以她為全世界的他們。
千萬年的生死相隨,他們終究是跟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