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叫他讀政法。廖玉剛磨著老爸花錢,進了體育系。
從大一兩個人就開始倒騰,從批發市場進爛瓜削好皮請人在校門口賣,放假跑去廣州進電子錶到省城。折騰三年下來,兩人手上賺了不少。這次到廣州乾脆搞了次大的,進了批錄象機。
洗了澡出來,廖玉剛穿著條短褲躺在藤沙發上已經睡著了。葉慎暉拿毛巾拭著髮尾的水,吊扇在天花上忽忽的轉著,才覺得有了絲涼意。
初始
有火車站老K那幫人幫忙,貨直接轉給順利街練攤的胡三兒。款到手一大半,他們才放下心。這批貴价貨幾乎押上了三年來的全部辛苦錢,利潤大可風險也不小。葉慎暉把錢分成幾份,一份給老K喝酒的交給廖玉剛,其他的存進銀行。從銀行出來,廖玉剛摸著下巴笑的見牙不見眼:“暉子,你說我們再這樣倒騰幾次,不就大發了?我們家老頭開館子一年不知道有沒這數,嘿嘿……”
葉慎暉也剋制不住的嘴角揚起:“萬里長征第一步。你記得把錢交到老K手上。存摺你拿著,我回去見見老爺子。這兩天胡三那兒盯緊點,他那的款子就是我們下次的本。”
“知道,他胡三兒跑了別人的還敢跑我們的?”廖玉剛揮揮手上的存摺“我要這幹嘛?又不知道密碼。”
“你知道密碼保不準給劉豔搜刮走了。”葉慎暉一把搶過紅本本“還是放我這兒省心。”
劉豔是廖玉剛準媳婦,打小住隔壁。從初中起葉慎暉到廖玉剛家玩就聽廖媽說那豔兒聽話懂事,屁股又大好生養,要剛子早點娶她進門。
廖玉剛聽到又拿劉豔來取笑,不由橈橈頭。他自去了省城見多了學校的鶯鶯燕燕,對劉燕的情事不免淡了幾分。可畢竟是打小的情分,這半年沒見劉豔,想起那雪白的肥臀,頓時心癢難抑。
“那我也先回去,我們家老頭半年沒見不知道還在不。”
葉慎暉爆笑出聲,揮揮手轉身。
海陽市郊新港鎮上,挨著大陽湖側,一溜明清老屋,間中參差著幾幢新起的二,三層的磚木小樓,葉家老宅就在鎮尾。
葉慎暉進家門時天色已暗。他記得小時候晚飯時分父親很少在家,偶有例外,家裡也是叔叔們簇擁著父親在書房談事。宦海風雲,人情冷暖。父親倒了,家裡的天也變了。大哥大姐留在省城,年節也少回來。小哥車禍過世後,小嫂子帶著孩子在省城日子也不好過。葉家,現在靜得聽得到狗吠。
“海子!”葉慎暉喝止它,牧養犬一溜兒小跑過來,半立起就要往他身上撲。
他媽媽已經站臺階上了:“臭小子,回來不先打個電話,我也好叫徐阿姨多準備幾個菜。你爸昨天還在嘮叨,放假有天數了,還不見你人影,在濟城打工也好在學校也好多少來個電話說聲讓我們放心。老葉,你兒子回來了。”
葉慎暉一手抓著海子的頸圈一手狠狠的揉著它腦袋,樂得海子半立起直跳。“這不回來了,就在宿舍多睡了兩天。爸呢?”
“後面園子裡。你先去換衣服,我叫徐阿姨弄點臘麂子肉,你多吃兩碗飯。”陳麗容摸摸兒子後腦勺,微微心酸。自家裡出事,兒子沒少捱過白眼,可從來沒給家裡添過亂。一轉眼孩子已經比她高一個頭了。
葉慎暉答應一聲,回自己房。葉家老宅青磚灰瓦,挑梁很高,盛夏天時進了屋裡涼意沁沁。他媽很愛乾淨,到處收拾得一塵不染,房間半年沒住過人被褥也沒一絲潮味。
陳麗容一手拿著兒子的茶杯一手拿著薰香進來。“換好衣服出來吃飯。院子裡草多,房裡蚊子多。吃完飯把你蚊帳找出來你自己掛上。”她頓一頓:“你爸和小眉在洗手,爺孫兩玩了一下午泥巴。”
“小眉?”葉慎暉解衣釦的手停下來道“小嫂回來了?”
“昨天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