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站起身,就感覺一把冰冷的利器滑到了脖子裡,一陣刺痛傳了過來。一個身穿唐朝計程車兵不耐地望著他,手中的利劍毫不留情。
“不要動!就保持這個姿勢。”手執炭筆點著自己尖翹下巴,戴著紅色牛仔帽的千尋急忙說道。剛才就感覺這個畫面的構圖缺少了點什麼,原來就少一個高點,嗯,這樣一來,畫面就完美了。
高大飛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他從未見過的“不知廉恥”的女人,心裡一陣哀鳴:沒有佔到她的便宜,現在反倒被她大吃豆腐!天啦!還有沒有人來管管這個瘋女人!
“唉!”一陣長長的嘆氣聲在寂靜的窯洞傳了過來,鬱悶的主人走上前來,寵溺地望著飛速描畫的千尋那修長靈活的手指,“還要畫嗎?一群山野蠢夫,有什麼好畫的?”正說著,湛藍色眼眸清晰地望見了千尋正在勾勒的男性隱秘處,眉頭緊皺著,因為可以想象,千尋的眼睛正在朝著他所說的“山野蠢夫”的那裡看去。
頻伽快要發狂了!唐朝和回紇的軍隊集結在一起攻打一個小小的馬賊窩,原本已經是興師動眾了。現在還要所有的人原地待命等著景千尋小姐畫馬賊們的人體畫,不發狂也難!
“山野蠢夫?”千尋沒有停下手中的筆,嘴裡叫嚷著,“你不懂!你看他們的肌肉線條!你看那醬紫的色澤!充滿了野蠻的力量,充滿了生命的吶喊!你看呀!”
頻伽看不出來,他只知道滿地的男人奪去了千尋的目光!從他如同英勇天神般地走進高大飛的臥室,把千尋從充滿了各種味道的床榻上抱出來之後,這個女人就沒有對他說過一句感謝的話。正常女人不都是會激動莫名,飛撲入懷嗎?可她呢?反倒是饒有興趣地接過自己遞過來的紅色牛仔帽,要求他把所有的馬賊扒光了衣服集合到一起,讓自己去畫。
可是,不正是因為千尋異於常人的心性,才令他高傲的心深深折服嗎?
她不需要他,不需要任何旁的人,不論走到哪裡,遇到什麼樣的危急,千尋都泰然自若,她,總能找到舒適的方法,自在地活著。對她來說,生命已經很糟糕很無趣了,還能糟糕無趣到哪裡呢?
頻伽苦笑一下,坐在千尋的身邊,目光緊緊追隨著她的畫筆,試圖瞭解她所說的那種人體美。
終於畫完了!完美!千尋伸出雙手高舉過頭頂,晃動著自己有些僵硬的脖頸。
“畫完了嗎?”頻伽溫柔地問道。
“嗯,完成了,他們可以起來了。”
滿地的馬賊此刻早已全部醒來,聽到千尋的話都忍不住地鬆了口氣!
“畫完就好。來人!”頻伽的目光一凜,眼神中露出了絕殺的神色!妄動他的女人,就要敢於付出代價!
他的女人?這四個字在頻伽腦海中轉瞬而過的時候,曾使眼眸不經意間收緊了十分之一秒。一股從未有過的驚慌閃過心間,他的女人?!
一直立在兩旁的侍衛聞言立刻走上前,等待著頻伽的發號施令。
“殺!”他冷冷地拋下一個字,拉起千尋的手走出洞窟。身為王子,殺人,是一件只需要抖抖嘴皮子的事,他不需要用自己的雙手沾染血跡,更不需要自己的雙眼去目睹血腥,雙耳去聆聽哀嚎。
殺?跪立在地的高大飛聞言,白眼一翻,又一次栽倒過去。
媽媽呀!自從成為馬賊,我可一件壞事也沒有做過,只是坐在這頭子的位置上充充惡罷了。所有燒殺搶掠的事可都是他們做的!
等頻伽與千尋離開後,侍衛們手起刀落,那些平日裡作惡多端的馬賊哀號聲頓起,一時間血光四濺。
坐在精緻的馬車裡,這才有了分離後兩個人的獨立空間。
“真的沒有被欺負嗎?”頻伽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千尋,“以後,絕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