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被揪了出來,身為儀鸞司之主風玉停是不會親自來查案的。
殺雞焉用牛刀,儀鸞司幾個校尉對頭兒帶著他們來查案,心中倒有些不平。但他們人微言輕,在皇權面前不值一提。
風玉停對太后吳寶珠的印象極淺,雖然儀鸞司可以奉命宮中行走。但皇帝年紀還小,太后和太皇太后又風華正茂,後宮之中如花似玉的妙齡宮女那麼多,萬一惹出風流官司來,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況且,陳斯年一直將儀鸞司視為眼中釘入中刺,拉攏利誘不成,一心只想除掉他,平時派鷹犬死盯著風玉停,無風還妄圖掀起三尺浪來。
風玉停不屑於和陳斯年為伍,為了防止被他奸計所害,行事自然謹慎。
人都是愛惜羽毛的,尤其風玉停不止嚴格律己,同時重視下屬的德行修養,不准他們憑著儀鸞司的聲勢,在外作威作福。
所以,雖然先前儀鸞司和東廠,多被朝裡朝外攻訐,被稱為朝廷走狗。在風玉停接手之後,儀鸞司在外的風評要比同樣名義上直屬陛下,實際上被陳斯年操控的東廠強上許多。
至少,儀鸞司在風玉停的管理下奉行秉公執法,詔獄內的各種殘酷刑具,不是為忠臣賢良準備的。
尤其東廠都督陳斯年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猖狂,還有他任意妄為不擇手段剷除異己的行為都讓人不齒。在大周朝人人都知,東廠的牢房,是佛祖進去也要脫幾層皮的地方,任你銅皮鐵骨也要跪地求饒,可見其兇殘程度。
風玉停帶人到了坤寧宮之後,將幾個戰戰兢兢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嫌疑人拿下,向太后請了安,正欲離開,那翠圍玉繞的尊貴人卻開了口。
“風司長請留步,哀家以為,這九龍玉佩失竊一案,沒那麼簡單。”
顧曉曉不是信口開河,在旁人看來嫌疑人捉到了,坤寧宮上下也搜查了幾遍,九龍玉佩卻不見蹤影,的確有些蹊蹺。
也只有顧曉曉和小皇帝兩人清楚,九龍玉佩失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風玉停微弓著身子,但他身材高大,即使放低了身段,仍能與太后齊平,幾米之外,她柔婉的聲音如碎玉相撞十分動聽。
但風玉停沒心思欣賞她的聲音,只將頭一低拱手道:“還請太后明示。”
顧曉曉將下巴微微抬起,掃視之後,穩穩的說:“風司長,可否先讓幾位退下,哀家擔心人多嘴雜,再誤了搜尋玉佩之事。”
太后娘娘的話,引得幾個校尉目光微抬,只覺眼前二八佳人金裝玉裹好不威儀,驚鴻之姿讓人自慚形穢。
幾人急忙將眼神避開,腦海中那抹動人身姿遲遲不散。
顧曉曉語畢之後,泰然自若等著風玉停的回答。
“你們幾個先下去,聽我傳召。”
他果然答應了,顧曉曉心中一喜,看來她對風玉停的判斷沒錯,他是一個謹慎又恪守職責的人。
只要牽涉到政務,風玉停出於責任心,也會聽她一言的。
儀鸞司的人退下了,坤寧宮伺候的宮女太監,也只得退下。而且有風玉停在,他們壓力太大,頭都不敢抬,在這裡待著也是受罪。
待人退完之後,顧曉曉收起笑意,二話不說莊重的朝風玉停行了個大禮,頭幾乎彎到和腰齊平。
直將風玉停嚇了一跳,也不敢伸手去扶,只能遠遠避開,撲通一聲單膝跪地道:“太后萬不可如此,折煞微臣也。”
他這一跪跪的瓷實,面色冷峻,完全不為之所動。
顧曉曉知道風玉停脾性,也不上前攙扶,長嘆一聲道:“風司長何必如此,哀家與皇兒,如今朝不保夕。哀家只問一句儀鸞司究竟是保皇,還是獨善其身。”
風玉停微垂著頭,腦中轉過無數念頭,第一反應便是懷疑太后在算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