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喀拉”地拎到明面上的手銬,回頭又看了那個似乎察覺了什麼正在不住歪扭張望過來的小姑娘一眼,轉而遠遠地衝著老早就已經把槍架在車門上沿的黃星駿擺了擺手,揚起下頦示意肖樂天帶人上樓去探,轉身單手扣住了薛一戀的兩隻手腕。
“走吧。回去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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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還是當初陳佐奕在山前酒吧遇害時,薛一戀作為重點懷疑物件之一,被顧形一行請回來費心竭力乾耗了整二十四個小時仍舊深挖無果的那一間。
薛一戀慢條斯理地吃完內勤準備給她的早餐,又輕聲細語地徵詢了一下書記員的意見,討要了一條熱毛巾,很有閒情逸致的擦了擦臉。
沒了濃妝打扮的薛一戀總算能看出幾分福利院殘缺照片上略顯清淡的眉眼。她臉上沒什麼煎熬了大半宿的焦躁難捱,卻也沒有半分懊惱悔恨可言,疊折著溼毛巾時整個人平靜得像是一汪死水,波瀾不驚地等待著降臨在她頭頂上的最後審判。
顧形一錯不錯地垂眸盯著監控螢幕上的那張臉,隔著鏡頭正對上薛一戀似有所感抬頭張望過來的視線。他嘶聲沉了口氣,轉頭看了餓得狼吞虎嚥塞了整個包子進嘴又噎得拿礦泉水順了半天的江陌一眼。
“你就不能悠著點兒?這也就是在家裡,出門在外的時候能不能注意點兒警隊形象?”
江陌聳著肩膀呵呵一笑:“以前沒物件的時候都沒注意過的事兒,現在更用不著了。”
“可算有話搪我了是吧?你可長點兒心——”顧形看她半瓶水進肚還噎得直瞪眼,無語地嗤聲一笑,端著他那一缸剛泡好的濃茶往她的瓶子裡續了點兒,“這半宿就在這打太極轉圈?我剛看小羅和胖坨去她那個老房子還有臨時住的房子現場勘察的車折回大院,沒捎帶點兒有價值的線索回來?”
“這薛一戀嘴裡,不全是真話,但也不完全是在撒謊。剛開始是打算以靜制動後發制人,後來又莫名其妙自己說服自己把該交代不該交代的都抖落明白了,從四年前到現在所有跟挖心案有關的罪責照單全收,胖坨剛在電話裡也說,她臨時租的那間屋子裡藏了一整個揹包的工作證,基本都是在案發現場附近踩點用過的……但是——”
江陌總算一口吞下了粘堵在嗓子眼兒的死麵包子,緩慢地吁了一聲長嘆。
“兇器和鎮定類藥品的下落,她到現在,可是一個字兒都沒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