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素搖了搖頭,臉色還是很凝重:“今夜的黃河水流很平緩,適合偷渡,明天不一定有這麼好的機會,再說要是白天讓人看到有數百條船的話,反賊沒準就會心生警惕,加強守備了,到時候我們恐怕只有強渡。”
王世充哈哈一笑:“強渡也沒什麼好怕的,情報上不是說了嘛,紇單貴在城外也只有萬餘步卒,還有一萬多人在城裡,這樣一分兵,就算他們在岸上列陣,以這五千驍果的精銳,小楊將軍也有能力強行將其擊破。”
楊素轉過頭來滿意地看了站在一邊的楊玄感一眼,拍了拍他的肩頭道:“玄感,作戰是需要你的這種氣勢,作為衝鋒陷陣的將領,這種人擋殺人,神擋殺神的氣勢是必須的,但如果作為主帥,你還要多考慮全域性,多考慮戰後的事。”
“老實說,無論是強渡還是偷渡,都可以擊潰守敵,奪下蒲州,但強渡的話至少我們要死一千多人。這會對你接下來的行動可能造成影響。”
王世充微微一愣:“接下來的行動?越國公攻取蒲州後還有別的想法嗎?”
楊素點了點頭,看著那奔騰不息的黃河流水,說道:“不是說奪回了蒲州就是平叛成功了,接下來還會有艱苦的戰鬥,本帥在奪回蒲州後就要回大興,而這五千驍果到時候就由王參軍和玄感掌握,先行北上,繞過晉陽,去會合楊義臣的部隊消滅喬鍾葵所部的漢王精銳。”
王世充在今天中午的時候和楊素一起看過最新的軍報:楊諒本人正前往介州(在晉陽南部)一帶徵發大軍,衛戍晉陽的三萬龍騎護衛已經北上,在嵐州與喬鍾葵會合,共計步騎四萬向著北邊的代州撲了過去。
此外,大將軍劉建率部五萬,已經開始向太行山東部的井徑要塞進發,大將軍餘公理率部八萬,從晉中的太谷出發,向著河南一帶的河陽進發,而大將軍纂良也率眾十萬,出太行山的滏口徑,經過邯鄲,向著屯有數百萬石糧草的糧倉黎陽進發。
楊素當時看過這份軍報後,一直沒有說話。直接來到了這個與紅拂約定見面的樹林裡。對著滾滾的黃河水。凝神思索到了現在。
楊玄感一聽到楊素這話,心裡暗暗一動,問道:“父帥,為何要孩兒單獨率這支部隊北上?您自己不去嗎?”
楊素嘆了口氣:“新皇對我們始終不可能放心的,這一仗下來,一定可以斬俘這兩萬敵軍,到時候宇文述和張衡肯定會向新皇進言,不讓我這樣借征戰來壯大自己的力量。所以為父才會和新皇立下十天之約,到時候要回到大興,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放心。”
“但我一走的話,其他各處可能抵擋不住叛軍的攻擊,尤其是北邊的朔州和代州,更是整個戰局的關鍵,只有死死地堵上楊諒北連突厥的通道,才可以說全勝,要不然萬一楊諒逃到了突厥那裡,那就麻煩了。”
楊玄感接著問道:“那為何不讓孩兒隨父帥一起回大興呢?如果只是父帥單人回去。而這五千驍果卻繼續隨孩兒征戰,恐怕新皇也不會放心吧。”說到這裡。楊玄感看了一眼王世充,冷冷地說道,“王參軍奉了皇上的欽命前來,由他率軍,只怕更能讓皇上放心吧。”
王世充苦笑道:“楊將軍,別笑話我了行不,皇上若是信得過我,也不會讓我跟著你們一起啦,大家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想著如何抱團渡過難關才是緊要的事。”
王世充轉而對著楊素說道:“楊元帥,您的想法很好,也是平叛的最佳策略,可是這對您楊家來說未必是好事,若是平叛太順利,只怕皇上更是難以容你,還請您三思而後行。給楊諒留一條逃到突厥的路,也就是給您自己留一條路,這點您怎麼會想不到呢?”
楊素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沉聲道:“王參軍,你的這些意見玄感早就和我轉達過了,可是我思來想去,這次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