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遼河前線,平均每個士兵的糧食和戰具負重超過三石,即使有車運,也是苦不堪言,他們並沒有能直接打到平壤城的補給,到遼東城幾乎就是極限了。”
王世充微微一笑:“對啊,我也是剛剛想到這點,我在前軍的時候,昨天還檢查了一下,本來有四個月的糧食,在這遼河打了二十多天,也只剩百日之糧了,從這裡到平壤,即使不打仗,只走過去,也要兩個月以上,是根本不可能攻下的,除非,除非攻克遼東城,取得裡面的大量軍糧補給,這才有轉攻平壤城的實力,但是恕我直言,淵太祚一代名將,遼東城又是非常堅固,就是打上一年,也未必能克啊。”
魏徵點了點頭:“但是主公,不要低估宇文述的爭功之心,就算糧草不足,只要有攻下平壤的希望和利益刺激,也足以讓他輕兵冒進,大不了靠擄掠來維持一路的消耗,只要與來護兒部會師,還怕來護兒敢不分他軍糧嗎?如果宇文述就玩這樣的單程一波流攻擊,那還真是有可能讓他突進到平壤城下呢。”
王世充深吸一口氣,大踏步地向著營地裡走去:“那我們更是得加把勁,幫幫來護兒了。”(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老朋友的會面
二十天後,齊郡,歷城。
已入四月,氣候總算轉暖,這該死的天氣,一如楊廣遠征高句麗的舉動一樣,都是數百年不遇,三月份整整下了一個月的鵝毛大雪,只可憐了那歷城城外幾十萬住窩棚的饑民百姓,儘管張須陀動用了軍糧賑濟,但每天凍餓而死的人仍然成百上千,觀之讓人不忍卒睹,城外已經添了幾千座新的墳頭,開始還只是一個坑埋一個人,到了後來,乾脆十幾具,幾十具屍體都扔進一個大坑掩埋,反正背井離鄉,人命如草芥,也不知道姓甚名誰,從何而來。
張須陀站在城垛之上,一身將袍的王世充與之並肩而立,兩人都是眉頭緊鎖,看著城外的一片慘象,讓人無論如何都是難以介懷的。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擠出一絲笑容:“老張(張須陀字果),這回真是靠了你的幫忙,才讓此地局勢穩定,來之前我就聽說歷城有二十多萬饑民,可沒想到親眼一看,這饑民的數量不止四十萬啊,若不是你開倉放糧,只怕早就會釀成民變了。”
張須陀輕輕地搖了搖頭:“知道了歷城放糧的訊息後,四周各郡的百姓和災民,都跑來這裡了,甚至有不少是河北那裡被盜匪洗劫,破壞過的地方的民眾。所以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又多了二十萬人,若不是你這回帶了二十萬石糧食前來發放,只怕我撐不過兩個月,到時候上哪裡弄糧,又要成大問題了。”
王世充哈哈一笑:“老張,跟我還這麼客氣什麼,不過咱兄弟間可是實話實說,你這回的舉動。至尊雖然嘴上不說,還褒獎了你,但我看得出來,他的心裡是不喜歡你這樣私放軍糧的舉動的,若是天下人人效法,別有野心之徒也趁此樹立私恩。圖謀作亂,那可就會動搖我大隋的根基了。所以你這件事,至尊也說了,是權宜之計,下不為例的。”
張須陀微微一笑:“本來我是做好了免官甚至殺頭的準備了,至尊能不怪我,已經算是喜從天降,夫復何求?!”
王世充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還是很險。一開始至尊是想治你罪的,我和蕭禹蕭侍郎為你求了情,說明了厲害關係,至尊才放過了你,老張,這種事情下次千萬別做了。”
張須陀搖了搖頭:“我謝謝行滿你的幫忙,不過這次讓我不能釋懷的是,元文都為什麼一點事情也沒有。反而得到了嘉獎呢?按說不處罰我的話,就應該治姓元的罪。可是這回我們兩個都被嘉獎。元文都還升遷一級,轉內史省去當侍郎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王世充輕輕地嘆了口氣:“老張,這至尊的馭人御下之道,你還是不明白啊。因為征伐高句